“临沧海,这是怎样一个去处?”
“这是在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吗?”
黑白之砖垒就的高台之上,周天盯着几乎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边,掩隐在云海般迷雾中的旗幡,正在琢磨着,高空的虚无中,蓦然间,一座桥横空而出,一头横跨在时间长河之上,一头延伸在他的眼前。
一眼望去,周天似乎只要轻轻一跃,便能跳上这座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桥,一路无阻地去到时间长河之畔了。
黑白之砖,天梯,现在又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桥?
周天目光闪动,忍不住眯眼向着脚下望去:
此刻,他就像站在天穹之上,脚下便是那比万丈深渊都不知其高的万丈深渊。
而一座桥,就在似乎伸手可及的地方。
要不要一跃而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过去?
哪怕一脚地狱,或者一脚天堂!
“那世间,最抓不住的东西,不是金钱,爱情,名利,而是稍纵即逝的时间……”
突然间,脑海中便闪过做人时的一句老生常谈。
周天两眼蓦地一眯,目光在桥的这边一闪,只是微微丈量了一下距离,随即双腿微曲,脚下便是纵身一跃——
再一睁眼,却已到了桥上。
还好,这是一座真的桥,而不是什么神秘存在给自己设置的什么什么考较考验。
周天长舒一口气,抬脚刚要前行,才吃惊地发现,脚下这桥哪里是正常的桥,不过是外表看着是桥,踏上来里面全是虚无的一座假桥!
一座徒有其表的桥,原来真正的考较是在这里!
怎么办,退回去?
周天扭头一看,黑白之砖垒就的所谓天梯,已经不知何时轰然消散,连个模糊的影子都再也找不到。
皱了皱眉,周天盯着眼前这座徒有其表的桥,陷入沉思:
一座桥,如果毫无用处,那么这一座桥又何必出现呢?
存在便是合理,出现就有因缘。
不就是一座虚无的桥吗?你,难不倒我!
这一念,带着些许豪迈之气,刚闪出,两道虚影,蓦然便出现在桥的两端——
在桥的这头,也就是周天所在的这边,一个,是血淋淋的还带着-胎-盘和胞-衣的新生儿。
在桥的那边,一个,则是形若枯槁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只是,他虽然散发着即将寂灭的气息,但须发皆白的身躯,却神奇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芒中,远远望去,既令人生畏,又让人心生向往。
什么意思呢?
两个极端反差的虚影,一下子让周天陷入到更深层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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