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沐休,宫中大摆夜宴。
文武百官皆在宫中饮酒,直到半夜方回。
许是天气有些冷,寒风扫过那株凌寒而立的梅花时,龙撵之中的大燕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当晚,他便发了高烧,昏昏沉沉地病倒了。
于是,本是二月二的沐休,便漫长的延长到了无限期,一阵浓云笼罩了京都,雨水便格外急切地下了好几日。
说来也怪,皇帝病重,养心殿中却不容许王皇后侍疾,而是只容皇帝平日在身边的宫人去侍疾。
如此举动,摆明了便是不信任皇后啊。
宫中传出这个消息,燕承瑜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起来。
偏真是巧了,皇帝前脚病了,安逸宁后脚就在从飞云楼回府的途中遭遇了刺杀。
二十多个黑衣蒙面的杀人高手,将整个巷子都给控制了起来。
刚巧夜已深了,四周无人,而安逸宁的身边,又没有什么高手相护,本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可偏偏,那一日的京城巡夜守卫,不知何故错了时辰,偏巧便撞进了这一出,将奄奄一息的安逸宁救了回来。
此事一出,给本就阴云密布的朝堂送上了一阵天雷,各方心思皆是惶恐不安。
病榻之上,大燕帝强撑病容,一脸愁色。
刺杀之事,显然并非出自于他的手笔,他若真要刺杀,巡夜守卫就不会刚好出现在那里了。
那到底是谁?
太子?
他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继承帝位?
“咳咳……”大燕帝费力地咳嗽起来。
这病来得着实是蹊跷啊。
他正值盛年,身体一向很好,可是,那日忽然就发了病,实在是莫名其妙。
在发病之前,他只记得在皇后宫中喝了一碗醒酒汤。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毒乃是皇后所为啊。
孩子大,有了自己的想法。
大燕帝面色阴沉。
伺候他用药的太监走了进来,远远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药味,皇帝愈发恼恨起来,眼中似有恶毒的精光。
夜半时分,皇宫一角。
一个小黄门,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头,过了好一会儿,瞧见一个宫女静悄悄地走过来。
夜色太黑,瞧不清楚两人的脸,两人一碰头,倒是一句话也没有,互相交换了手上的东西,便匆匆离去了。
这日,太子府中,气氛格外诡异。
他一大早便请了苏清玖过来,又调集了自己在京城之中的一切势力,着急忙慌地,像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怎么了?”太子妃急切的问道。
燕承瑜面色很难看,像个骤然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娃娃,嘴里痴痴地叨念着:“父皇要废掉我,怎么办?父皇要废了我。”
太子妃听后脸色十分难看,太子被废,她们家族也要受到牵连,自己的一生也完了。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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