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见苏尘手拿着一卷书,一副淡定从容之色,似乎一直待在闺房内看书,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阿奴不由有些忧虑,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惹来衙门全城大肆搜查,连马帮的地盘烟雨楼这样地方,都未放过,只怕不是小事。
苏尘处之泰然,他心思慎密,哪怕是这闺房之中也没有留下破绽之处。连香台的那支檀香,都折断了剩下少量,在燃烧着。旁边留了两支熄灭的残香,时辰完全对的上。
“砰——!”
一声巨响,闺房门被张二爷和几名衙役给直接踹开。
几名衙役冲入厢房内,却见一名少年和一位少女隔着帷幔薄纱,相对而坐,正在弹琴听奏。
“呀,几位官爷有何事?”
苏尘正听着琴,看了一下闯进来的衙役班头,吓了一跳,神色惊讶。
衙役班头张二爷颇为傲横,蔑视了苏尘一眼。
苏尘身穿药王帮青衣杂役服,身份很明显,是杂役堂的一名低级执事,属于最底层的弟子。
张二爷顿时失望。
这等药王帮的杂役弟子,江湖小喽啰而已,兜里存了几两碎银,居然就跑来逛青楼,真没出息!
这显然不属于江洋大盗这一级别的大人物。
李师爷也吩咐,衙门此次重点盘查和审问对象,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尤其是有前科的盗贼。此类人物,方有可能从寒山道观的众高手之中,青河道长的眼皮底下,将宝书窃走。
“你这杂役,兜里有了两个小钱,居然来逛青楼了,比爷还会享受啊!寒山道观失窃,丢了宝物。
本班头奉县老爷之命,搜捕一名江洋大盗,审问任何可疑之人。...你今夜可曾出去过城?”
张二爷不由冷嘲,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例行审问一番。
“我自傍晚时分进了烟雨楼,便在阿奴姑娘听琴,未曾离开半步...不知道观出了什么事?!”
苏尘摇头,神色茫然。
“几位官爷,这位公子自傍晚时分,便一直待在奴家这闺房里,未曾离过此房半步。怕是官爷有所误会!”
阿奴小姐也连忙起身一礼,作证道。
张二爷扫了房内几眼,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费时间,便退了出来。
他招来老鸨李妈,问这药王帮杂役是什么时候进烟雨楼的。
老鸨李妈顿时乐了,挥着芳帕道:“张二爷这您可问对人了。这位小哥傍晚时分便来,是我亲自迎进来的。咱这楼里这么多姑娘、护卫,都是亲眼看见的,我们这么多人又不瞎!”
后面的青楼姑娘们一个个纷纷点头。
张二爷见既然有人证,见苏尘傍晚进入烟雨楼,未曾离开半步,自然是没有嫌疑,匆匆离去,搜查别的房间。
“张二爷,咱这烟雨楼傍晚就开门迎客,哪有什么嫌犯啊!这里面是一位贵客,您老还是上别处搜去吧!”
李妈拦着那房门,苦劝道。
“少废话,所有房间都要搜!”
张二爷气势汹汹,率众衙役,踹开那间厢房。
在门外的众人却听见,班头才进房内,“啪”的一个巴掌,紧接着一声厉叱。
“张二狗,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的房也敢搜!”
原本嚣张跋扈的班头张二爷,捂着被扇了大嘴巴子,满脸委屈的慌乱退出来,屁话也不敢嘣出一个字。
屋子里面,传来几名女子受惊后委屈的哭泣声,那声音又连忙讨好哄女子。
跟在班头后面,众衙役们都看的惊呆了,一时不敢闯入。
这里面谁啊,这么强势!居然敢顶风作案,把班头给打了!
张二爷捂着红肿的脸颊,真是欲哭无泪,满肚子的憋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房间里面,居然是县令王大老爷的大公子王富豪,正在厢房内和烟雨楼的几位姐妹儿热闹的喝花酒,准备共度**,被他给搅黄了气氛。
这他娘的晦气。
要是知道王大公子在,他才不会傻的一头冲撞进去,白挨了这一巴掌的晦气。
李妈在旁边笑的眉毛都弯了,她可是早就提醒了,这房里有贵客,乱闯不得。这不,自找罪受了!
班头张二爷这回学乖了,知道这烟雨楼内,权高位重的人多,不敢再踹门,带着众衙役们老老实实敲门问候,在烟雨楼数百个房间上上下下搜查了一番。
但这江洋大盗,真心不好找。
这烟雨楼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权贵公子,江湖大豪,走南闯北的大商客,各个看着都挺可疑,仔细一瞧全都没证据,一个也不敢去抓。
衙役班头张二爷盘查了一遍,也找不着江洋大盗,捂着红肿的脸颊,带着一伙衙役灰头丧气的走了。
“张二爷,改日有空再来啊!姐妹们想着你呢,可别再这么一副凶神恶煞闯进来,吓死人了!”
李妈挥着手送别。烟雨楼内的众姐妹们笑成一团,乐不可支。
...
苏尘依然在楼上阿奴的闺房里待着,听着楼下的动静消失了,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这帮衙役总算是走了。只要躲过了这头一波的大搜查,后面就容易应付了。只有衙役才有权上门仔细搜查。其它江湖帮派弟子,是不允许的,只能在街上设卡盘问。
听衙役们说,姑苏县城四面城门已经封锁,出不了县城。
苏尘只能先在烟雨楼待着,等着封锁解除。
看来,暂时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这几日的波风头过去,他再携那件神秘的宝物回药王山庄藏身。
估计回去之后,还得在山庄里躲一阵子,避避风头。不过,倒是可以趁机研究一番这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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