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月梵初降,皆是由阿穆那皇室与诸位王公为引,一解既往三年来的愁苦和矛盾。今时,恰逢大璟使臣在此,我阿穆那与大璟尽弃前嫌旧恶,缔结兄弟友邦,此情便是最好的开端,相信我阿穆那和大璟定会携手昌盛。”
阿穆那大帝见凌沺点头回应,便也不与他多说,直接向着此间所有人,和广场尽头渐渐汇聚,却不靠近的梵山百姓们,朗声高喝道。
愁苦,哪有比战火纷飞,家家户户支离破碎更甚者。
仇怨,有多少比两国战死数万将士,互掠边地的仇怨更大的。
这都可以化解,可以言欢一处,共同举杯,也确实是相当足够给这尽皆愁苦的月梵降临,开了个再好不过的头了。
凌沺很想冷笑一句扯淡,面上却挂着诚挚的笑意,在其话音落下后,附和了一句。
两国各自相安,抛除其他所有人的野心或是大业,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当然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眼下既然这个大方向一致了,那不管还有多少细节没有磨出来,也不管能撑三年五载,还是百八十年,现在装的和睦无比,也都是有必要的。
“梵光现,尊者出!”
而后突兀的,莹白的蒙蒙光亮,便好似瞬间无声的弥漫在了整个夜空上,以阿穆那大帝为首,此地所有梵山人全部拜服了下去。
接着莲池金顶上,不断有梵山寺僧人走下,身着莹白金丝袈裟,手提雪莲花灯,从梵山帝都各处街道走过,然后径直往八方行去。
说是月梵不需要膜拜祷告,但这么一出,用时可也不比日梵时候短什么,对梵山帝都外围的百姓而言,反而时间会更长些,越靠外越长。
凌沺等人又跟傻子似的,在那杵了好一阵,看着那些梵山寺僧人步入街道,看着梵忧踱步行到他们面前,阿穆那大帝等人才缓缓起身。
这当中,凌沺好整以暇的四顾寻摸了下,发现除了他们一行外,无论是阿穆那人贵族,还是原本钵罕那的贵族,而今的降臣,跪拜之礼时,都极为虔诚。
更有甚者,凌沺看见阿古纳明熙,居然也在虔诚的跪拜。
“据说凌使自己,与我阿穆那武人有些嫌隙,今日不如好事成双,由冕下见证,切磋一场,了解前尘往事如何。”阿穆那大帝起身后,对梵忧微微见礼,笑看向凌沺再道。
此前所言是国事,现在所言则是私事,尽管这个所谓的私事,武人嫌隙,才是将一切挑起的开端,但此下仍旧如此将之定性。
而且国事说在前面,这‘私事’说在后面,固然前者更重,可又何尝不是因为,只有前者论定,后者才会是真正的切磋。
毕竟,两国刚结成友睦之邦,转头一个往日嫌隙,就比试中把人弄死,有些太没有把这和结友睦当回事了。
是以无论凌沺会胜,还是梵山武人会胜,除非真相差甚微,根本收不了手,不然没人会下杀手,奔着分生死去。
这既是保护梵山武人,毕竟高手也不是大白菜,随便一抓一堆的,能拿的出场跟凌沺比试的,那就更少,放谁家都是珍贵的,都不想损失。
同时也是保护凌沺,即便凌沺输了,也不会让他出事。
脸,能打是肯定要打的,人现在不能挂,尤其不能挂在这里。
也算他们向大璟展露的诚意之一。
“也好。那便有劳国师见证。”凌沺微笑点头。
来到天门关后,该收的利息收了,改装的犊子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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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再杀些梵山武人,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以后双方的来往,必不可免会比以往繁密太多,大璟武人与梵山武人的交流,也会比现在多的多,有仇的有气的还是有抱负的,以后都有机会自己去搞一下的。
“此乃天下习武之人盛事。”梵忧微笑简单一语。
“凌使是客,如何切磋便由凌使定夺。”阿穆那大帝挥挥手,人群中走出十三人来,对着凌沺一指,也不介绍。
凌沺轻笑一声,伸手向后,吴犇将昭阳刀递上后,直接抽刀而出,“我有一刀,去如山洪,谁能接下,才有资格与我单独一战。”
尽管凌沺的狂,早有传闻,阿穆那大帝等人,白天也算见识了一下。
可现在的人数,何止晌午时的百倍,登时尽皆哗然,那十三名梵山武人,更是怒目冷视,气的不轻。
武人,别管哪里的武人,心气儿都是有的,何况还是高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明些情况。
他们这些人对凌沺有了解都是近些时日的事,什么战绩啊、经历啊,知道了不少,被告知了很多,可这东西没见识过,谁会完全相信。
真正让他们有所了解的,还是凌沺和梵忧登上梵山寺那一幕。
可也只是将凌沺当做同一层次的武人来看待而已,他们中有几人也曾攀岩上梵山寺,其他人虽没有,却也只是没有,不代表不能。
仅凭这个,让他们甘拜下风,可还不够。
“不服?”凌沺自然也看出他们的不忿,懒得废话什么,向着梵忧点了下头,便径直往前走了出去。
“一个个来,接不住的自己让开。”十多步远的距离,凌沺走的并不快,免得给人偷袭抢先的话头,反而是对那些梵山武人招招手,让他们有了准备,这才踏步而起,瞬间暴起前冲。
梵山武人一方也不含糊,一个拎着把等身长刀的壮汉,虚拖长刀,急奔而上后突然旋身前跃,一刀拧身斩下,奔向凌沺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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