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没事吧?”卢汀立即扶住茗儿,满目担忧。
高止见此,觉得茗儿的身子有些不对,便伸出手,为茗儿号了一脉。“得罪了。”
高止轻按茗儿的脉搏,只觉其浮若游丝,毫无生机。
是肺痨,这位姑娘,得了肺痨。
高止松开手,面露哀戚。她已生了许久的病了,这病就算是在外面,也是救不得了,更不要说,茗儿如今正身处于没有药草,没有可燃火种的冰城了。
陆宽宽见高止那般模样,心中了然。
“需要什么药?”陆宽宽问他。
高止抬首,摇了摇头。她的病,药石无灵了。
陆宽宽噤声,不再说话。
不就是药石无灵么,这有什么?待到晚上茗儿睡着了,她给她输些精气,便又能给她续命了。
“卢汀,茗儿,你们回来啦。”
不多久,他们便走到了卢汀和茗儿的家门口。他们的邻居,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那妇人见着茗儿回来,笑嘻嘻地抱着一捧蓝津津的果子走了过来。
她的丈夫就跟在她身后,面色沉沉,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心情不是很好,但也陪着妻子来邻家送果子,大抵是个不错的丈夫吧。
“秦婶儿。”茗儿和卢汀笑着同秦婶儿夫妇打招呼。
“这是我们刚刚去摘的冰果,想着给你们送些,这样就不用再跑一趟了。”秦婶儿将冰果塞到茗儿怀中,笑盈盈道。
“谢谢秦婶儿。”
“这四位是?”秦婶儿看向茗儿身后的陆宽宽一行人。
“他们是我新交的朋友,我请他们来我家玩儿。”茗儿敛起笑容,轻声说道。
“好,那你们尽兴,秦婶就不打扰了。”说着,秦婶儿便拉了拉她一旁丈夫的衣袖,而后转身朝自家走去了。
“秦婶再见。”茗儿同她道别。
瞧着秦婶儿和她丈夫远去的背影,陆宽宽这才看到他二人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绳,将他们二人连在了一起。
他们是因为被这条红绳连着,所以才同进同出的么?
可他们没事儿用绳子捆住自己干什么?成婚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也喜欢玩儿这些吗?
陆宽宽蹙眉不解。
“请进。”茗儿打开屋门,朝陆宽宽他们说道。
陆宽宽闻声,如梦初醒,恍惚踏进了屋中去。
夜色缓然降临,冰城没有灯笼,更没有火种,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中去。唯有寒冰映着月光,隐隐泛出些光色。
茗儿将陆宽宽高止四人安排于饭桌之上,而后给他们端上了一盘蓝津津的草,和一盘蓝津津的果子。
沈贺鲤摸了摸他们现今坐的冰椅,摸了摸身前的冰桌,又摸了摸身上单薄的冰蚕丝,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现在的他,只想来一杯热汤。
可是......桌上就只有冰草和冰果子。而沈贺鲤如果不在这黑暗中倾下身子去看的话,就是连那桌上摆了些什么都看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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