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宽,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睡着了吗?”高止悄声问道。
“那我就不能醒了吗?”陆宽宽笑道。
“嘘。”高止见陆宽宽讲话毫无收敛的意思,生怕那群巡逻兵发现了他们,便赶忙上前捂住了陆宽宽的嘴巴,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陆宽宽掰开了高止捂着她嘴的手,只觉好笑。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们也是可以立即逃脱的。
“咚咚咚——”巡逻兵整齐着步子,来到了布告墙这边。
“诶?”其中一个巡逻兵瞥了眼一旁的布告墙,立即发出了一声疑问。“兵长,这布告墙上的王榜好像被人揭了。”
巡逻兵们闻此言,竟纷纷停下了脚步来。
为首的兵长走到布告墙前,神色蓦然慌乱。“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吗?这可是王榜,我们可是要上报揭榜之人的。全城都宵禁了,究竟是哪个该死的不好好在家睡觉,出来揭榜?”
藏身于小巷之中的高止闻言惊愕,王榜?他刚刚揭下来的是王榜?高止立即拿出衣襟之中布告,将其张开扫了眼。
布告之上大略写着:“西勃王的三公主中了邪,西勃王广求能人异士要救公主。只要救了公主,便可以得到斛珠百锱。”
“啧啧,你把人家王榜给揭了啊?”陆宽宽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对啊,我刚刚明明揭的是什么大人府上的布告啊。”高止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陆宽宽。“你搞的鬼?”
陆宽宽笑笑,确实是她使了些小术法,将高止衣襟中的布告于布告墙上的王榜给调换了。“所有广招能人异士的布告里,只有这个王榜的酬金最高。我这是在帮你。”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戏弄我?”高止无奈摊手。罢了,去哪儿不是去啊。西勃王宫就西勃王宫吧。
陆宽宽缓然抱住高止腰肢,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说道:“你晓得的啊,我陆宽宽的妖生三大乐事,是为打架,睡觉,调戏高止。”
高止耳朵一红,倾身便将陆宽宽反压至小巷墙壁,“休要随意调戏我。”
“那边什么声音?”巡逻兵蓦然听见了高止这边的动静,竟提起步子速然朝这边跑了过来。
陆宽宽摸了摸高止的腰肢,而后缓然推开高止,嬉笑着同他说道:“高道长,你该干活了。”
恍然间,高止面前的陆宽宽就换了一身道士衣服,高止微微低头,且瞧见自己的水青长袍也被陆宽宽变成了两极道服。
“你们是谁!这么晚了为何不遵守宵禁!不怕杀头吗?”巡逻兵停在了陆宽宽与高止面前,大喝道。
高止无奈现出手上的王榜。
“我们就是揭榜之人。我们也不是西勃人,而是从外而来的道士,所以并不知道西勃有宵禁。”高止此言就是在胡扯,在关内时,京都也是有宵禁的,而这西勃都城之守卫自然也不会落到哪里去,举一反三他不是不会。
陆宽宽听闻高止胡扯,心下暗自好笑。换做以前,打死他,他也不会扯这谎。
“道士?道士是什么?”巡逻兵兵长蹙眉不解。
“兵长,道士应该就是那些外地人常说的修道士,专门修仙,追求长生不老的。”小巡逻兵说道。
“噢。”巡逻兵兵长似懂非懂,只问高止道:“王榜真是你揭的?”
“没错。”高止微微点头。
巡逻兵长顿时换了副面孔,也不提什么扰了宵禁杀不杀头的事儿了。
“那就请道士随我们入宫见大王吧。”巡逻兵长笑道。
高止见此,背后生出一丝凉意,这巡逻兵长的态度转换得也太快了,总让人有些不好预感。
“走吧。”陆宽宽倒是来了精神,在高止还未开口之前,便立即应下了巡逻兵长的‘邀请’。
“这么晚了,现在就进宫?”高止警觉地问道。
“没错,现在就进宫。”巡逻兵长同身后的小巡逻兵使了个眼神。他身后那群小巡逻兵便立即架住了高止和陆宽宽,直往王宫挟去,生怕他们人跑了。
高止看向陆宽宽,满脸无奈与不解,陆宽宽却懒得回看他,她双脚离地,享受着被人架着走的感觉,倒还挺悠然自得。
高止知晓陆宽宽是因为自己本事大,所以并不害怕其中内情真相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但有时候......也可以不要自己找刺激。
“兵长,不知为何这么着急?”高止出声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巡逻兵长朝他一笑。
“兵长,还希望您指点一二,您放心,我是不会跑的。”高止淡然道。
巡逻兵长依旧不答他的话,只沉闷着向前走,直到他们踏入了王宫大门,且大门完全关闭之后,这巡逻兵长才悠悠地出口道:“先前已经有不少能人异士揭王榜了,可最后都没有能帮王上解决三公主的事情,王上大怒,便都将他们处死了。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敢去揭这王榜了。”
“原是如此。”高止轻笑,古来王者卸磨杀驴都是有一套的。
巡逻兵长见高止并不害怕,心间倒是疑惑了起来。
“你们王上就想不到自己杀了揭榜的能人异士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愿意蹚这趟浑水了?我看啊,你们王上并不是什么勃然大怒,而是另有隐瞒。”陆宽宽故作高深道。
“话可不能乱说啊!”巡逻兵长四处瞧了瞧,他们已然入了宫,这旁边可都是各处的眼线,这小道士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恐怕还没看见三公主便被处死了。
陆宽宽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夜中,因他二人揭了皇榜,这西勃的王上与王后竟都从榻上爬起,将他们叫到了内宫接见。
巡逻兵们将高止和陆宽宽交给宫中的护卫之后,就退出了王宫去,只让宫中的护卫将他们带到了内宫。
内宫大殿之上,坐着一对衣着华贵的男女,皆是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
陆宽宽与高止一打眼,便晓得他们就是这西勃的王与王后。
“参见大王,参见王后。”
“参见大王,参见王后。”
高止与陆宽宽一起伏地,做足了礼数。
陆宽宽一边跪一边偷笑,她以前还没这样跪过别人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感觉。可惜这对男女受了她的大礼了,她妖娘娘的跪礼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会折阳寿的啊,折阳寿!
“就是你们揭了宫外布告墙上的王榜?”西勃王严正问道。
“回禀王上,正是我们。我们是从西勃外来的修道士,尤善驱魔除邪。必定可以帮到大王与王后。”高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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