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止握着阴阳杵,见陆宽宽不出声,便又弯下腰去,将阴阳杵插入了泥土之中。
高止直起身子的那一刻,天降急雨。
噼里啪啦的,一下子便将陆宽宽与高止浇了个透心凉。
“这雨......”陆宽宽抬首望着天,眼睛却被打得睁不开。“真是说来就来啊。”
高止立即从乾坤阴阳袋中抽出了一把伞,遮在了陆宽宽头上。陆宽宽的视线霎时被油纸伞遮住,只得轻叹一声,低下了头来。
陆宽宽看向高止,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抢过了雨伞,将他二人皆荫庇在这把伞之下。陆宽宽问高止道:“还有多少阴阳杵没弄完?”
“卓城不大,约莫只剩三两阴阳杵了。”高止说着便又念动咒术,御剑而行,前往下一个四十九里。
卓城的暴雨连下了许多天,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地里的庄稼都被冲得一点不剩。地上的水已淹到小腿肚了。
陆宽宽和高止几乎可以确定,卓城的天灾,就是发洪。如果任由雨水这么淹下去,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高止立即启动的金光阵,卓城中的雨霎时便被挡了下来。
陆宽宽见此,又有些觉得无聊,这天灾也忒好挡了些。
一旁的秦晚却拿着一张地图,看得入神。
“晚娘,你在看什么?”程奉玉身体已然大好。
“我在研究卓城的地势。高道长虽以金光阵暂且挡下了雨水流入卓城,但卓城地势低洼,上又有巨大的流成河......雨下得多了,卓城恐怕会成为泄洪之处。”秦晚说道。
“噢?”陆宽宽突然又来了兴致,立即走到了秦晚身边,看了看她手中的地图。“确实。”
陆宽宽转脸问高止:“高道长,你的金光阵能挡多久啊?”
“若是泄洪,阵势几许?”高止心中也是不清楚的。毕竟这金光阵本是专门用来驱挡邪魔的阵法,之前高止没做过用它挡洪水的事。
“雨如此之大,又没有停下的迹象,上头若是泄洪,必然阵势滔天。”秦晚说道。
高止沉声,总觉得自己的金光阵撑不了多久。
“这该如何是好啊。”程奉玉也犯起了愁。“今年也是邪了门儿了,卓城向来少雨,现今怎的就下个不停了?”
陆宽宽看了看程奉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小少年,竟仍不知如今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
“自古以来,防洪抗洪不过‘疏浚’与‘封堵’二法。如今修建堤坝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疏浚了。”秦晚走到书案旁,提起笔墨,展开宣纸,看着卓城地图,根据卓城地势,一笔一画绘出了‘疏浚’的方案。
“真不愧是中过状元的。”陆宽宽在旁观看秦晚绘制疏浚图,心中暗自称妙。
此前陆宽宽听闻秦晚的故事,心中大抵也就是感叹世间不平,如今才是真的觉得秦晚没有做官实在可惜。
以她的才学,若是为官为臣,怎样也是比那些草包强的。可那官场,却偏偏只愿意用那些草包,这大好的苗子在这儿,说杀就杀了,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
不不,她就不该拿秦晚跟那些草包比较。
“空有疏浚图有何用......”秦晚沉声,眉眼间皆带着愁绪。
https://xianzhe.cc/book/26490/7159905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