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宽迈步入屋子,四下瞧了瞧。
这屋子简朴却有雅趣,书桌与书架皆是用翠竹打造,桌上书墨款款,老远便可闻见一股书墨的清香。
此屋四面墙上挂满了‘美人图’,画上之人皆是晚娘。笑容盈盈的晚娘,梨花带雨的晚娘,游于花丛的晚娘,举头对月的晚娘......
晚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几乎都被绘于了画卷之中。一笔一画之间,撩人心弦,情意深长。
那群护院又在乱说,程奉玉画的哪里是不入流的美人图?他画的,明明是少年人的浪漫。
陆宽宽忽又被书案上杂乱的宣纸吸引。
白纸之上,悬着黑字。陆宽宽拿起最上头一张,仔细瞧了起来。这是一个关于女子做状元的故事,陆宽宽读完了上头这一页,竟又伸手去书案上找下一页。
此故事婉转多情,既写出了女子不甘落于男子的豪情,又写出了世道对于女子科考做官的苛刻,甚是动人。幸而,书中女子求仁得仁,成为了世上第一个女状元。
“这些都是程奉玉写的?”陆宽宽抬头,问晚娘道。
“没错。”晚娘笑了笑。“他写的话本是卓城卖得最好的话本,他作的画也是惊为天人。”
陆宽宽同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恍然将程奉玉和逍遥先生联系了起来。
原来程奉玉就是写话本的那个逍遥先生!怪不得程家人会去卖话本的摊贩那里闹事。
程府小公子整日不好好做功课,只晓得写话本画美人图,程家老爷和夫人自然会想遍一切办法,拉程家公子回正轨。
“他已无碍了。”高止从程奉玉内室走出,同晚娘说道。
“尸毒都清了?”晚娘看着高止,深觉这位道长有些手段。
“都清了,只是他现在还有些虚弱,便睡着了。”高止说道。
“谢谢道长。”晚娘俯身作礼,“二位道长且自便,我先去瞧瞧奉玉。”
高止微微点头,而后便一直盯着晚娘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缓然转脸看向陆宽宽。
“程家小公子有些奇怪。”高止轻声同陆宽宽说道。
“怎么了?”陆宽宽注意到高止一直等到晚娘离开,才出声跟她讲话。
“我刚刚运功给他清尸毒,感觉到他身体中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好像在压制着什么。而那股力量气息,跟晚娘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高止说道。
“噢?”陆宽宽闻言蹙眉,这程奉玉和晚娘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沈贺鲤跟陆威风在客栈落脚之后,沈贺鲤就立即点了许多好菜,献给了陆威风。
他把陆威风抱在怀里,给他剥了许多小虾子。
“威风啊,你师叔祖对你好不好啊?给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沈贺鲤笑眼弯弯,模样极其谄媚。
“这都是妖凉凉的钱。小葫芦说了,若是以后妖凉凉去世了,这些钱就是我的。”陆威风耳根子硬,也知道别人突如其来的讨好必是有所求。
“也要你家妖娘娘死得掉才行。”沈贺鲤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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