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丰闻言,神色忽的严肃起来,转而跟陆宽宽他们说道:“等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回县衙,我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高止闻言,俯身作揖相送。
赵应丰同他一笑,招呼着身后捕快便快步离开了,唯留下两名小捕,将尸体抬起,准备送回县衙,顺便将陆宽宽等人也带过去。
“那位赵县令公务还真是繁忙啊。”陆宽宽轻声嘀咕道。
“穷僻之处,麻烦事儿自然也就多些。”沈贺鲤这都是经验之谈。
两名小捕将陆宽宽他们带到府衙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去找府衙内的管事安排住处,而后便抬着从四仿客栈带回来的尸体去找仵作去了。
经那两名小捕描述,府衙内的管事为一个精壮的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可唤她‘玉姐’。
陆宽宽懒得走动,便推了推沈贺鲤的胳膊,说道:“你,你去找找,我跟高止就在这儿等你。”
“我......”沈贺鲤抿了抿嘴,想要骂些什么,却又憋了回去,只锵然低下头去,有气无力地去寻人。
沈贺鲤走至后院,正见着三两名小厮在砍柴,他们身旁站着一个精壮黝黑的妇人,手上拿着干瘪的柳条,时不时抽打着他们。
“用点力行不行?你他娘的这是在砍柴还是在浇花啊?”玉姐见一小厮砍柴的速度慢了下来,便上前抽打了他两下,口中言语更是粗鄙。“你们都给我上点儿紧,府衙内雇你们过来,不是给你们吃白饭的!向你们这样砍下去,天黑了也砍不完!”
“你就知道在那儿说,你有本事自己来啊。”一小厮丢下手中石斧,愣头回嘴。
其余小厮看了看那出头的,纷纷摇了摇头。这新来的果然不知道玉姐的厉害。
玉姐听闻这小厮说的话,眸子一利,颠着柳条便阔步走到了他面前。
“爱做就做,不做就滚。”玉姐奋力抽动柳条,朝着那小厮的臀上就来了一下。
“啊~”小厮臀上剧痛,一脸惊讶。他从没想过一根柳条能打出这么大的力量。
沈贺鲤见之,咽了口口水。
“我们是来这儿做工的,不是来这儿挨打的!”小厮气急,欲要跟玉姐动手。
玉姐捡起地上石斧,直接砍向了小厮的胳膊。
“啊~”血液顿下,小厮一脸不可置信,竟恍惚瘫倒在地上。
沈贺鲤站在原处,不敢上前去叫那玉姐。他就说他不喜欢跟穷山恶水中的人打交道吧,动不动就砍人......他有几条命够霍霍的啊?
“唉,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旁边小厮依旧砍着柴,并不打算管那个受了伤的。
“还砍个什么?先把人给我丢出去。”玉姐发怒道。
一旁小厮无奈,只得立即停下手中活计,将那受了伤的脱了出去。
沈贺鲤真是见了大世面,府衙的一个管事的下人都这么威风的吗?
“你是谁?在那儿站了半天了。”玉姐突然转过脸来,盯住了沈贺鲤,那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莫名令人生怯。
沈贺鲤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是赵大人请来的客人,赵大人让我和我的朋友在府衙住两天。”
他如此恭敬,倒不是因为打不过这泼妇,只是真的不想跟这种人结仇。得罪了这种人,她分分钟阴死你。
“跟我来。”玉姐见沈贺鲤低眉顺眼,便也懒得跟他发火,径直朝后院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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