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佑容?”陆宽宽一惊。她怎么从发簪中出来了?
“妖娘娘好。”邓佑容坐在陆宽宽身旁,同她打了招呼之后,便抬起头,恍若有所思般轻声道:“这也算是同他一起遨游大好河山了吧?”
“你怎么......”陆宽宽疑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偶尔也能出来一回。”邓佑容朝陆宽宽笑道。“可惜每回出来时间都很短,小锦鲤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我便来找妖娘娘你了。想着妖娘娘你定是同旁人不一样,说不定是能感受到我的。”
“你灵体微弱,很难被感知。”陆宽宽无奈道。若不是今夜下了雪,她心下沉静,也说不好能不能感觉到邓佑容的存在。
邓佑容低头凄苦一笑。恍惚间,竟是两相无言。
陆宽宽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日邓佑容朝她做噤声手势时的画面。
“你为什么要那样?”陆宽宽突然问她。
“那样?以肉身为祭,救小锦鲤出来吗?”邓佑容不知陆宽宽为何会突然问这个,她还以为妖娘娘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想知道呢。
“对。错的人不是你,囚禁沈贺鲤的人也不是你,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付出这样的代价。”陆宽宽看着邓佑容这比亡魂还要透明的灵体,为她深感不值。一个人逍遥快活不好吗?
“错的人是他师父,囚禁他的人也是他师父。可是他的那位师父根本不可能愿意为小锦鲤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个时候能救小锦鲤,愿意救小锦鲤的,就只有我。”邓佑容垂眸。“我逼迫不了许道临,我只能自己向前。”
“一个男人而已,就让他在那儿关着呗。”陆宽宽毫不在意道。
“妖娘娘你不是也很喜欢高道长吗?如果高道长不开心了,妖娘娘难道心里就很好受吗?”邓佑容浅笑着看向陆宽宽。
“好受啊,我就喜欢看他哭。”陆宽宽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一晃,竟还有些隐隐作痛。
“那......如果高道长死了呢?”邓佑容敛起笑容,轻问道。
“那不行。”陆宽宽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死了,可就太无聊了。”
邓佑容闻之,心头好像被撒了一层糖霜,甜到腻滑。
“呀!我的簪子!”篝火旁的沈贺鲤突然跳起,手握着玉簪,倏忽将怀中陆威风掀开了两尺远。“簪子它不亮了!我娘子呢!”
陆宽宽被这一惊一乍地吓了半死,立即抬手施术封住了沈贺鲤的嘴。
“呜呜呜!呜呜呜!”我娘子!佑容呢!
邓佑容见此,无奈摇头,化作一丝清光流回了玉簪中去。
沈贺鲤见珍珠重新明亮,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止与梁晋同上前去,牵起了陆威风的手,想要将他抱到怀里。陆威风同梁晋笑笑,而后投入了高止的怀抱。
对不住了。
一夜无话。
清晨众人醒来,继续朝密林深处走去。
积雪渐厚,众人走了许久,竟走到了一座茅屋前。
此茅屋三两间,篱笆围着院子,映着白雪,颇有些离群索居的意思。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从篱笆内探出头来,一脸惊异地看向了院外众人。他生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珠子,被这雪景衬得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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