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邓佑容轻声说着,还以为沈贺鲤没有听到。
沈贺鲤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你不必谢我,是我自己看不惯那人。莫说男女之事,就是旁的,也需得你情我愿,众生皆喜的。‘强迫’与‘囚笼’二词,我此生最为厌恶。”
邓佑容见他神色严肃,蓦然还有些失神。
这样的沈贺鲤,当真是不常见的。
“咚咚咚——”夕阳落下,夜幕缓然而来。一旁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邓佑容忽的转头,不再去看沈贺鲤,却发现她们如今竟身处于市井勾栏之中。
“你!你说的有趣的地方就是这里?”邓佑容看着不远处的喷火碎石,草台班子,心中羞愤。“我是定远山庄的小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啰嗦!你是玩还是不玩?”沈贺鲤装模作样地挖了挖耳朵。
“......”邓佑容不语。来都来了......
“今日那草台班子上要唱子夜四时歌,一道去听听?”沈贺鲤向前跑去,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邓佑容见之,也怕自己跟丢了沈贺鲤,便‘不情不愿’地跑过去了。
草台班子上,有一男子,脸上涂着红朱砂,旁边还站着一女子,额间点了一红砂点。
男子将女子拉到怀中,口中词曲新奇旖丽。“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帏幌里,举体兰蕙香~”
“好!”沈贺鲤闻之,拍手叫好。
邓佑容闻之,红着脸捂住了耳朵。“你就喜欢听这个?淫词艳曲的......”
“淫词艳曲?”沈贺鲤半挑眉间,“那你觉得它不好听吗?”
邓佑容一愣,缓然低下了头。
“好听。”
此曲旖丽,颇为新奇,除了那词去,也算是上乘之作。
或许,有时候也需摒弃些世俗目光去看它们。
“公子小姐,可游船啊?”突有一老妇,窜到了他们跟前来。
“游船?”邓佑容眼中一亮。她还从未坐过船。
沈贺鲤见邓佑容忽的神采奕奕,便问那老妇。“一条船,几个钱啊?”
“一条船二两银子。”老妇笑道。
“二两?过于贵了吧?”沈贺鲤刚刚买了身倜傥衣服,手上已没几个钱了。
“可长游一夜呢。”老妇伸出手来,晓得沈贺鲤必然是要租船的。
“行吧,你先带我们去看看船,看完了满意,我才给你钱。”沈贺鲤说道。
“这要去游船啊?可天色已然不早了。”邓佑容拉了拉沈贺鲤的袖子,低声同他说道。
“玩乐这事儿,夜里才是最佳。”沈贺鲤笑笑,提溜着两只脚便跟着老妇走了。
邓佑容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老妇的船为乌蓬船,船只狭小却还有些意趣,沈贺鲤便将银子付了。
长夜漫无边际,湖上漂泊着些许游船。
沈贺鲤和邓佑容并不去管他们的的游船要飘向何方,不知不觉便离人群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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