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便开始用长布盖麦子。明日掀了这布,便可继续晒。
高止看了看天色,夕阳半浮,流光漫天,确实是不早了。
“那我们便厚脸皮地在这儿借住一晚了,我来帮您盖吧。”高止说着,上手就开始帮老者干活。
“厚脸皮是哪里来的说法?你们一来,我跟婆子都觉得热闹,就好像是我们自己有了儿子和儿媳一样。”老者笑得开心,心里也是雀跃的。
陆宽宽站在一旁,轻声吐槽道:“这人不是回来吃饭的吗?怎么还干上活儿了?不饿了?”
“你夫君待你真好,自己病刚好就去帮我老伴干活,却不打发你做这做那。”那婆子突然出现在陆宽宽身边,慈笑地看了看在院子里帮忙的高止,就好像真的是在看自己的儿子。
“我们家都是我说了算,他当然不敢打发我干活儿。”陆宽宽说道。
太阳落下后,老者请他们吃了顿不错的晚饭,又给他们送了些被铺床褥,便不再来打扰他们了。
小小的房间里,只放着一只蜡烛,摇曳生姿。
陆宽宽不禁摇头,这农家就是比汪成那种大户人家要寒碜不少。
“你大可回你的威铭山。”
陆宽宽与高止皆坐在茶桌旁,高止见陆宽宽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出声说道。
“我要是回威铭山,你的脸又得开始生疮了,然后你明日就又得在这儿麻烦人家一天,赶不了路。”陆宽宽笑道。
“你!”高止无奈,心中气愤也无处纾解。“你将这藤叶蛊解了,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我将它解了,你就跑了。”陆宽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走到床边,顺势躺了下去。
陆宽宽拍了拍床沿,媚眼如丝道:“小夫君,过来睡觉。”
“我已给了你休书,请你以后莫要再作这个称呼。”高止说完话,扭头趴在了茶桌上,准备就这样对付一宿。
“哪有休书?你把证据拿给我看看。”陆宽宽早就给它烧了,她又不是凡人,她爱遵哪种规矩,就遵哪种规矩,至于她不喜欢的,便不遵。
高止气得没话说,也懒得再写一封了,反正写了也是被烧。
睡觉吧就。看看睡着了能不能就不生气了。就把跟这恶妖的相处,当作是一场修行与考验吧。
夜渐深,笼灯就月。些个事,恼人肠啊。
陆宽宽等到高止睡着,便起身过去,静悄悄给人扛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小小道士,何苦跟她这不拘世俗礼法,毫无下限的恶妖相斗呢?乖乖从了不就行了嘛,还非逼得她想尽办法击溃这厮的心理防线?她倒要看看,明早起来,这小道会作何反应。
月光下,这厮的轮廓显得更加俊朗了……
“啊~~”半夜里,惨叫声连连。
高止眉头微蹙,好似要醒。陆宽宽见状,立即施术封了高止的听觉,高止便又深睡过去了。
“这小村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惨叫声?”陆宽宽觉得奇怪,便抛下高止,打算独自去外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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