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玄衣卫为何不亲自去调查严力之事,估计是嫌麻烦,而且只要本县令肯帮忙,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事。
‘可偏偏本县令一开始就没有帮玄衣卫的想法,后来又露出了破绽,真是自作自受。’县令暗自苦笑。
目前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只要满足了那名玄衣卫想要的结果,将严力处斩,那么这名玄衣卫就会一走了之,不再多管。
若是这玄衣卫真想管严家之事,那大可不必给本县令留下一封信了。
这样一来。
如果本县令将严力处斩,那玄衣卫不再停留祥云县,那么严家之前所犯之事就不会暴露,本县令在今年一样有机会升迁。
等本县令升迁了,严家那烂摊子就留给下一任县令了,关本县令何事?
须臾间。
县令站起了身,喝道:“来人!”
“在!”
“你们速去大街小巷走访,从百姓口中收集严家小儿严力的劣迹之事,逐一记录下来,并将那些受害百姓的名字一一登记,等本县令一声令下,你们立马将这些受害百姓全部召集在衙门口,鸣鼓伸冤,就说本县令为他们做主,记住,换身衣服,隐秘一点。”
“是!”
县令看向另一名衙役:“你去叫衙门的其余大人,速去翻阅以往宗卷,只要是记录严力犯事的卷册,全都给本县令择选出来!”
“是!”
县令看向师爷:“你速去严家一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严家家主,陈述事情的严重性,他要不想死,就给我立刻弃车保帅!”
“是!”
整个屋内人去楼空,县令喃喃道:“怪不得朝堂上那些大人物对玄衣卫又怕又恨的,本县令终于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好不容易当个一县之主官,有生之年竟会被一个九品的玄衣卫威胁,真的是……悲哀。”
“今日本县令就把严力的事处理了,想必那玄衣卫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吧。”
“快走吧,本县令这辈子也不想跟玄衣卫打交道!”
……
祥云县。
严家正堂。
师爷被严家仆从一路恭迎,跟正堂的严家主相互一礼后,严家主屏退左右,师爷才将此行原由缓缓道出。
半晌,正堂内静默无声。
严家主过了好一会儿才面色难看地喃喃:“玄衣卫……”
沉默了盏茶功夫。
严家主面无表情,但目光仍余一丝光彩:“没有回旋的余地?”
师爷没吭声,仅是摇摇头。
“力儿虽顽劣,但毕竟是我儿啊~”严家主长叹一声。
师爷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就你那儿子也叫顽劣?
别侮辱顽劣这个词行不?
就严力小儿以前所犯之事,虽罪不至死,但加起来定个死罪绝对不难,到时候全县百姓还会欢欣鼓舞。
要不是咱大人才到祥云县上任三年,于一年前从蛛丝马迹得知你严家所犯大罪,还牵扯到了一些势力,又恰好在今年碰到了升迁期,不然早把你们严家给办了!
闭眼沉思的严家主陡然睁开眼,目光中无任何感情:“师爷,告诉县令大人,这弃车保帅,在下应下了!”
师爷起身抱拳,转身便走。
毕竟要死个儿子,这严家主肯定心有不甘,他也不好说客套话,还是赶忙回县衙复命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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