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归晚神色黯然,迟迟没有回应,李悠悠心下明了,故作不经意的说道:“恐怕余将军,是回不去了吧。”
余归晚被道破心事,却没有半分恼怒,他悠悠抬头看天,都说时势造英雄,他这辈子是无望了。
“宁王…”他缓缓斟酌用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回不去了,那余将军日后想做什么?”李悠悠将萧奈何拍了拍,示意他让开些。
萧奈何无奈一笑,起身坐到李悠悠身旁,给二人留些空间。
想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呢?余归晚感觉有些迷茫。他年幼习武,却因为太过急躁而走火入魔,落下疯魔的病状。他与绵儿少年定亲,青梅竹马,如今却连个固定的家都给她不了,只能让她同自己一起吃苦受罪。
“只要绵儿能够平安,我愿意隐姓埋名。”余归晚幽幽叹气,大不了做个普通人,他带绵儿去游山玩水,走遍大好河山。
李悠悠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双黝黑的眸子中全然是挣扎,不见一丝光亮。场面在战场上握兵器的手上全是茧子,同那几道粗狂的疤痕一起宣告着主人那辉煌的曾经。
“隐姓埋名?呵呵,绵儿自幼就跟在你身旁,最后却要让她换个名字,苟且偷生?这就是你曾承诺给她的美好生活?”李悠悠双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故意用语言刺激着余归晚的神经。
余归晚瞬然变了脸色,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毕竟这李悠悠说的却是实话。
“余归晚,你以为绵儿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真的不在乎身外之物了么?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便是一个稳定温和的家。你带着她能躲一时,那能躲一世么,若来日宁王登基,他若想起你们来,恐怕不论什么代价,都会抓住你们吧。”李悠悠继续道。
余归晚猛然抬头,眉眼中带着些惊诧,仅一刹那,他又瞬间冷静下来,李悠悠说的没错,宁王确是那睚眦必报之人。
待来日他没了权利,再被宁王寻到,恐怕没他的好果子吃,他便算了,绵儿该怎么办?
“我…”余归晚双眸中全是犹疑,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来。
李悠悠见他这副模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了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们二人才来蓟州,恐怕还没到蓟州城中逛过吧。”李悠悠出声道。
萧奈何只知李悠悠有意收复余归晚,让他为言飞凰所用,可却不知道她如今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便顺着李悠悠的言语,点了点头。
李悠悠倏地起身,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朝着二人笑道:“趁着暮色,我带你们去瞧瞧整个蓟州!让你们开开眼!”
萧奈何如同工具人一般,被李悠悠拽着起了身,余归晚却迟迟不动,坐在远处瞧着二人。
“你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李悠悠眉眼飞扬,朝着余归晚笑道。
余归晚顿时一愣,瞧着眼前李悠悠的模样,绵儿的身影又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脑海中也全是往日里绵儿的笑声。
罢了,就当是陪绵儿逛逛吧。余归晚倏地起身,大步向二人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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