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只顾着将绵儿扶住,却忽略了绵儿收下的动作。
“公子!你可是受伤了?”绵儿心中一惊,故意套那盐商的话。
那手绢上传来血腥之气,不像是年久之物,应是不久之前方才染上,想起地牢里的余归晚,绵儿一阵心悸。
盐商以为绵儿真是心疼自己,赶忙将手绢拿回,收在了自己的衣袖当中,说道:“你身子弱,不能见血气。你不必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旁人的血罢了。”
“旁人的血?”绵儿快速问道。
那盐商怕绵儿受凉,一时只顾着擦拭被褥上药渍,便随口答道:“嗯,是地牢里的人的血。”
绵儿胸口一顿,地牢?余归晚此刻正在地牢当中,依这盐商的性子,这血八成是余归晚的血!
“公子…”绵儿面露犹豫,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盐商最怕她这幅样子,他再次将绵儿的双手握住,满目深情道:“绵儿,有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我能做的,一定为你做到。”
绵儿咬紧了下唇,这盐商此刻对她百依百顺,看来不是对她一时兴起。事到如今,她定要将这个机会抓紧。
“这可是那日同我一起来的那男子的血。”绵儿试探道。
盐商手中动作一顿,双眸中闪过一丝冷硬,直直的将绵儿盯着,说道:“绵儿,你今日对我的温柔,是否都是为了救出那个男人?”
绵儿身形一顿,倘若被发现,恐怕余归晚只有死路一条。
“公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绵儿一片痴心,竟被公子说成这般!”绵儿故作生气,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了被褥中,身体不停的颤动,好似在哭一般。
盐商瞬间慌了,赶忙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绵儿好不容易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怎么能因为这事而破坏?”
绵儿将脑袋从被褥中抬了起来,抽抽噎噎道:“绵儿自幼也读过一些书,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公子救了绵儿,绵儿心中愿意报答公子,可地牢中那位,也确确实实对绵儿有恩啊!”
房间内瞬间静谧下来,盐商瞧着眼前那泪眼婆娑的女人,心中是无限的怜爱,对绵儿方才说的话,他也确实有些动摇。
“公子,绵儿不愿做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如今我在这府中享福,我的恩人却在地牢中受罪,往后我若留下陪伴公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公子难道愿意看着绵儿日日后悔,最后交瘁而死吗?”绵儿往那盐商身上蹭了蹭,再接再厉道。
此刻的绵儿已哭倒在盐商的怀中,软玉在怀,盐商此刻已被迷了心智,哪怕是让他将性命给了绵儿,他此刻也是愿意的。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与那男人断了关系,我这就派萧神医去给那男人医治,待他痊愈,就放他出府。”盐商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拍了拍绵儿的肩膀,柔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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