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儿心中长吁一口凉气,手脚麻利的将食盒收好,快走向那房间。
“吱呀。”绵儿小心翼翼,那木门却仍发出了响声。
屋内一片狼藉,玉质的茶杯被丢的七零八落,木质的地上洒落着些饭菜,浑浊的空气中漂浮着几粒灰尘,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绵儿心中清楚,余归晚走火入魔太过严重,这里的丫鬟婢女,谁又敢来细细的照顾他呢?
她眼下一酸,将食盒轻放到地上。
地上的玉杯被绵儿拾起放好,又将洒落的饭菜清理干净,她从怀中掏出手绢,细细的擦拭着积满灰尘桌子。
“哐当!”木制的凳子被无意绊倒,一声闷响声打破了寂静。
“谁!谁在外面!”一沙哑的男声从屋内传出,全然一副疲惫模样。
这声音太过熟悉,仿佛有一把铁锤重重的锤在了绵儿的胸口,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强迫自己冷静,又将那木凳扶起,方才缓缓进了内室。
余归晚面色苍白如纸,唇上不见半分血色,双眼凹陷浑浊,仿佛生了一场致命的大病。
他身上只着了一层白布里衣,而袖口上的斑斑血迹刺激着绵儿的神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余归晚,胸口一阵绞痛刺的她一阵眩晕,她强迫自己镇定,一开口却全是颤抖与哽咽:“归……归晚。”
余归晚见到来人,神形一顿,哑声迟疑道:“你……你……”
绵儿再也忍不住,飞快扑了上去,将余归晚搂在了怀里,声音中带些哭腔:“归晚,归晚,是我。”
余归晚体内一股气流瞬然涌起,脑海中又一遍遍的播放着李悠悠拒绝他的模样!
不!
绵儿只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只一刹那,他的双眸已变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高高的暴起,绵儿被他的内力弹开倒在地上。
“归晚!你醒醒!我是绵儿!”绵儿动了动疼痛难忍的手腕,艰难从地上爬起,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高声道。
眼前的男人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他倏地从床上站起,一声声霹雳吧啦的声音传出,屋内的东西又被他砸了个粉碎。
“归晚,你醒醒,你醒醒!”绵儿再次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余归晚此刻实在太过恐怖,绵儿不怕自己受伤,她只怕眼前的男人会爆体而亡。
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绵儿用尽全身力气,却再次被他弹开。她头上的发簪也被挣得脱落,一头秀发散落下来。
余归晚此刻已全然失控,眼睛早已没了焦虑,一柄长剑被他抽出,只恶狠狠的向绵儿走去。
绵儿撑着身体,不停地向后退着,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是她不小心一掌按到了放在跌落在地上的发簪上。
她捡起那发簪,毫不犹疑的刺向自己,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臂膀传来,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染满了整个衣袖。
余归晚眼前只剩下一片猩红,再去瞧绵儿那张苍白的脸,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与绵儿往日的温情,绵儿的笑声回荡在耳边,他的目光逐渐由浑浊变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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