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身子突然靠近,李悠悠瞬间从思绪中惊醒,余归晚那张脸与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刹那间,她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画面。
每一个画面里都是言飞凰嬉笑怒骂的神情,他虽然带着面具,但她总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最终突然定格在一个放大版的怒容上。
李悠悠心中过电一般,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她猛地推开余归晚。
余归晚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个不察,被她推得直直向后栽倒。
木椅撞到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巨响,炸入余归晚的耳朵里,他震惊地望向她。
“将军!”
营帐门帘被掀开,手下以为他遇刺了,拔刀冲进来,看清营帐里的情况后,具是一愣。
“滚!”余归晚站起来,随手抄起一样东西朝他们扔去。
又是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碟子和点心落了一地。
手下不敢惹他不高兴,恭敬施一礼,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营帐里再度恢复了安静,余归晚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双手抓住李悠悠的两臂,逼李悠悠和他对视:“为什么不让我亲?你讨厌我?还是心里有别人了?”
才和言飞凰待在一起几日,就这样念念不忘了么?
他已在发狂的边缘,脸色越发狰狞。
李悠悠是个识时务的人,尽量放软语气:“不是,我只是不大舒服。”
“不舒服?”余归晚审视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绝不是不舒服的人会有的样子。
他的手下意识攥紧:“这么明显的谎言,你当我会信么?”
李悠悠吃痛,试图扒开他的手,但却扒不动,她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你弄疼我了,快松开。”
闻言,余归晚到底是不忍心,稍稍松了些,低头抵住李悠悠的额头,喃喃自语:“绵儿,你是我的,永永远远都只属于我的!”
这种时候说两句谎话哄哄他就是了,但李悠悠几次张嘴,言飞凰的样子就出现在她脑子里,面具下的那双眼明明是笑着的,她却说不出任何让余归晚如意的话来。
余归晚感受到她的抗拒,神色逐渐变冷。
倒退着离开李悠悠,望着她连连点头,嘴角的笑越发苦涩。
“那个,我只是……”
余归晚不再听李悠悠找任何借口,抄起长剑,阔步出营帐,发了狠道:“集合我麾下所有将士,即刻出兵青州!”
“余归晚!”李悠悠出声。
余归晚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如地狱来的厉鬼一般面无表情道:“来人,派一队精兵保护好绵儿。”
言罢,他回头径直离去。
他不再和之前一样狂躁,但李悠悠却知道他是愤怒到了极点。
是,怒到了极点。
余归晚穿过一个个士兵,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无法熄灭也不会在此时爆发,无声地酝酿着,逐渐凝聚威力。
这团火,只有用言飞凰的鲜血才能将其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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