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冲天的烟花,在白昼中也不是很显眼。只是须臾,另外两个方向也出现了同样的火光。这大汉也取出一支烟花,燃起,冲天,一震。
大汉没有继续之前为苏西门的辩解:“如有来世,我等愿再为苏大人效犬马之劳!”
来世,简单的两个字,说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这四人挥动匕首,齐齐抹了自己的脖子,倒在我们身前。
苏西天的幼年心性出来了,哭着就要给他们几人好好敛埋。
“走吧,他们分散在姑苏城的四个方向,就是为了在查探的时候,可以混淆视听,让人找不到我们的痕迹,不要违了他们的好意,我们还是直接走吧。
多年颠沛的亡命生涯,给我指引了最合适的道路,转道庐州,我们才往北,绕过了不少的追兵。朱见深来见过我,按理说,朝廷的追兵,我应该是不怕的。可按照苏西门的说法,进了京城都不算安全,得进了皇宫之后才算是彻底无忧。
想来,徐承夏对朝廷的染指也不是一点半点了。只是那个肖奉臣到底是谁的人,哪一方,好像都有他的一份。
旁的话先不论,到了庐州之后,我见到了小四儿。她就在城门口晃悠,看样子是等了不少天了。
我拿起一块小石子投到她脚边吸引他的注意,逆着石子滚动的方向,她与我对视。我打了一套手势,示意她夜里三更时分再来这里相见,以防有不怀好意的人隐藏在一边窥视。
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直往我这儿来:“没事儿的师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用这么谨小慎微的。”
我也是挺直了身子:“我们的地盘?”
“朱见深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那师父他们呢?你们落脚在城里?”
“师父应该是在冀州府等我们,二师兄的话,在应天府……朱见深说了,不知道你们会从哪个方向过来,就让我们在各个地方守着,怎么都能碰见你。等我们汇合之后,再一起去京城。”
朱见深安排的还真是周密……
“小四儿啊,朱见深,是亲自来的吗?”
“是啊,还有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朱见深身边不是一个老太监吗?
“走!小四儿快走!带我们去他们那儿去,有诈!”
小四儿不情愿的被我拉着走,还嘟囔着“什么有诈?”
我也只是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对,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朱见深见我的时候,带着的那个老太监,一看就是从小看着朱见深长大的,论起忠诚,应该无人能出其右。没道理说,要带几个不知来处的小太监。
快马加鞭,先去应天府。
罡鹤他们一家三口目标大,更容易被钳制,一路上我都止不住的担心他们。刚见到面的时候,也来不及有什么寒暄,直奔冀州,往师父那儿去。
师父那儿倒是没事儿,带着师娘、十三和羽衣,几个人就像是三代同堂,在冀州附近搭了个草庐,卖卖大碗茶。
大家都聚在一起,我简单把这些日子一来二去的故事和那几个小太监的不妥之处一说,师父也面容晦暗下来。这里与京城离得算近,不到两日就到了。
肖奉臣我们去哪里找呢?
我们几人冒着风险,分在京城各处。什么歌坊、馆驿自不用说,各处衙门也没少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肖奉臣这么个人。甚至是,不管怎么打听,这个人就好像是我们臆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一样,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个人。
既然寻他不得,那就让他来寻我们吧。
到第十日,他才堂而皇之的寻上我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只能硬闯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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