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唐御史家学渊源,父亲唐雎文采斐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我等仰慕已久,奈何无缘见到唐相,特请唐御史参与文斗。”
“静候唐御史一举夺魁。”
鼓噪的声音,从大船上传到唐灿的耳朵里。
正在和小书袋聊天的唐灿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有些自得:“银柳,看到没有,我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啊!”
“但是你信不信,几个月之前,这群学生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甚至,家父蒙冤入狱,这群人可能还义愤填膺的大喊大叫?”
高银柳身子一僵,轻声说道:“公子,他们可能并非是挑事。”
“不可能。”唐灿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群人,也就这么个德行。”
“这叫什么?这就叫羡慕嫉妒恨啊!”
唐灿有些感慨:“小书袋,你娘亲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小书袋小眉头皱着,苦着脸,想了又想:“娘亲以前说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唐灿哑然失笑。
高银柳,也不禁莞尔。
“对了,唐御史,你知道为什么是大猪蹄子,不是大牛蹄子、马蹄子、羊蹄子吗?”
小书袋求知的目光,落在唐灿的身上。
就连高银柳,也是不免好奇。
唐灿神色一顿,不是很想解释。
“小书袋,那一群人里面,真的没有你看上的?”
“没有。”
“哦,那咱们就走吧。”
唐灿起身要走。
高银柳一愣,心中对唐灿的气度,很是佩服。
面对一众举子挑衅,唐灿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
“咱们去那艘船,好好让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魁首!”
高银柳:“……”
蛛网的船上。
女帝通过上官婉儿的声音,听到了唐灿的话。
怔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
隔着船,唐灿要是输了,还有借口。
这要是登船,唐灿如果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婉儿,吩咐下去,一会儿唐灿如果表现的不好,给朕帮他们添把火,省的他坐井观天,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上官婉儿有些无力。
因为,唐灿刚刚说了这一句话,基本上和女帝说的一模一样,默契十足。
想了想,她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女帝。
“唐御史,莫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一言不发,下船离开,这位唐御史,倒是有趣。”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咱们文斗继续。”
岸边,部分世家子弟,看着唐灿的目光,都有些费解。
和只能口嗨的举子不同,他们从父辈的口中,听说了很多关于唐灿的事情。
一个把天牢当做第二个家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沽名钓誉的懦夫?
正迟疑着,唐灿已经走到了主船的跳板前面,对守卫笑道:“本官唐灿,应邀来参加文斗。”
守卫回过神,忙不迭的行礼:“草民见过唐御史!”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大吼:“唐御史请登船!”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像是有无数人在重复一样。
楼船二楼,之前还有些得意的几个学子,轻笑一声,轻摇折扇,一脸傲然之色:“这还算有点意思。”
“没错。”
“听闻唐灿自诩治世名臣,不知道胸口又有几滴墨水?”
“不过一个官宦子弟,行了些微末之事,经人夸大,变成如今模样。”
“正是,正是,哈哈哈,崔公子所言极是。”
几个人,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有将唐灿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他们的本性如此,还是扑蝶娘的本事太过惊人。
……
时间不长,唐灿登船。
二楼,一众学子,正在对诗。
诗词,算是文斗的重中之重。
诗词夺魁,便是本届文斗魁首。
甚至,曾有一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夺四魁,独独诗词一道落了下风,便被人嘲讽玩物丧志,不通文墨。
那个人……正是唐灿的父亲,唐雎。
女帝随口对上官婉儿说起数年前的旧事,轻声说道:“其实,以唐雎的才华,诗词夺魁,并非没有可能。”
“只不过,唐雎对诗词甚是反感,曾说诗词乃小道,于国无益。”
“当时,还曾有人与他辩驳,言称琴棋书画俱是小道。”
“你可是,唐雎如何作答?”
上官婉儿是个合格的听众:“奴婢不知。”
女帝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轻声说道:“琴棋书画,陶冶情操。诗词歌赋,阿谀奉承。”
上官婉儿一怔,忍不住赞道:“唐相……真性情。”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朝官的诗词歌赋,总免不了夸赞皇帝的功劳,更是对某些小恩小惠,极尽美化。
再华丽的辞藻,也觉得不够用。
但是琴棋书画,则是另外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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