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不良人存在的意义之一。
而且,女帝的影子护卫,同样的江湖人……
“影子,你怎么说。”女帝随口问道
俄顷,上官婉儿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说道:“影子说聂顾今日见了唐灿之后,直视自身,不日将入半步一品!”
女帝虽然并非江湖中人,但是一品代表什么,她还是很清楚!
整个大凉,也没有多少一品。
见了唐灿这个白痴,就能半步一品,那唐灿是什么?圣人吗?
狗东西!
女帝又开始生闷气,气鼓鼓的骂道:“先不过聂顾,把唐灿给朕送进天牢,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
“还不快去!”
“是!”上官婉儿不敢再耽搁,慌忙跑了出去。
……
此时。
文昌阁。
高元一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聂顾,笑道:“好久不见。”
聂顾面无表情,淡然说道:“也没有多久,我前几天还去过你家。”
“姓聂的!”高元一双手握紧椅子的扶手,接着释然,皮笑肉不笑:“那你怎么不杀我?”
“太油,怕脏了剑,伤了心。”
“你想死!”
“不想。”聂顾摇摇头,一脸认真:“我不能说谎,不然剑心受损。”
高元一哑口无言。
面对唐灿,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吃了他,一个月服用一颗解药,迟则毒发身亡,除此之外,对你的身体并无坏处。”
高元一不想再跟他废话,索性从袖中取出瓷瓶,丢了过去。
聂顾伸手接过,没有犹豫,打开瓶塞,直接服下。
高元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弃文从武,短短二十年成就二品,聂顾的心性,实乃不可多得。
罢了,正巧手上缺人。
沉吟了一下,高元一轻声说道:“来人,笔墨伺候。”
……
甘露殿。
上官婉儿去而复返。
“那个白痴关进天牢了?”
“去了。”上官婉儿小声答应。
心中想的却是唐灿进入天牢的时候,一脸笑意,还和狱卒握手,互道辛苦。
能把去天牢当成回家,这位唐御史,实在是异类。
“那个白痴认错没有?”
说完,不等上官婉儿回答,女帝便自问自答,气鼓鼓的骂道:“狗东西,他要是能认错,狗都会飞!”
上官婉儿再度苦笑。
纠结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劝道:“圣上,其实唐灿他,只是嘴硬,心里还是想着圣上您的。”
女帝神色一怔。
回忆起她和唐灿相处的时光,目光一点点的变得柔和,表情变得温柔。
俄顷,叹了口气:“若非如此,朕早就宰了他了。”
“满朝文武,敢死谏,唯他一人。”
“朕……其实也不会真的杀了他。”
“只是这个白痴,有时候实在太气人了!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和朕反着来,就像跟朕有仇一样!”
“他但凡对朕有高元一、谢安石一半的尊敬,别说封侯拜相,就算封王,朕又怎么吝啬!”
“白痴,狗东西!逆臣!”
一旁,上官婉儿再度石化。
本来还以为女帝变心了,看来圣上还是圣上。
不过……
过了片刻,女帝又平静了下来,把御案上的宝剑归鞘,望着墙壁,声音低落。
“其实,也怪不得他。”
“朕,确实有不当之处。”
“这些,都是朕的报应。”
“如今,朕要修建行宫,天下事,有他在,朕能轻松许多。”
“不管怎么样,他虽然给朕气受,但是还是能帮朕解决难题。”
上官婉儿脸色变了变。
女帝,真的变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女官轻声说道:“梁王有奏疏上报。”
“传。”女帝恢复帝王威仪。
上官婉儿开门,伸手接过,递到女帝的手边。
翻开看了看,女帝不置可否。
高元一,给那个刺客求情,他猜到了。
但是,让这个刺客取代高银柳任祭酒,不太合适。
想了想,女帝提起朱笔,在祭酒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加上一道横线,在一旁写下几个小字:“暂缓,以观后效。”
女帝将笔放下。
过了片刻,再度提笔,清秀的簪花小楷写道:“聂顾举报侯封劫掠江南道税银案有功,免死。”
不得不说,女帝的脑袋,实在好用。
明明是她派人去抢的税银,直接推到了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如此一来,一举多得。
“送去文昌阁。”
“是。”上官婉儿当即把奏疏低了出去。
只是手中,又多了一封奏疏。
女帝翻开,脸上瞬间多了几条黑线。
谢安石等人,联名上奏,请她饶恕唐灿,将他从大牢中放出来。
女帝的脾气,多变。
本来,她是有这个打算。
但是群臣这么一劝,登时改了主意,怒道:“朕就要让唐灿这个白痴在天牢里待到死!”
上官婉儿哭笑不得。
发了一会儿脾气,女帝再次改变主意:“去吧,把那个狗东西放出来,让他滚回承福坊!”
“是。”
上官婉儿心里一松,当即离开。
……
天牢。
唐灿席地而坐,趁着难得的清闲时间,修炼了起来。
牢外,高银柳耐心守候。
几个狱卒,有些懵逼。
他们在天牢待了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唐灿和高银柳这样的异类。
明明吓死人的天牢,对他们俩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牢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吩咐手下:“都别愣着了,唐御史难得回来……”
“头儿,不难得,他这才刚出去几个时辰就回来了……”
“恐怕以后得常来。”
“闭嘴!”牢头有些心虚的看了高银柳一眼,见她没有生气,这才低喝道:“赶紧滚蛋,去准备酒席,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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