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进攻受挫王颀还萌生了退意的话,那么现在形势有些逆转,王颀便立刻把这个念头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要尽全力一搏,以正他王颀辽东第一悍将之名。
在辽东,王颀可是有着辽东之虎的称谓,高句丽闻其名都为之丧胆,在第二次征讨高句丽之时,王颀硬是狂追了上千里,把高句丽王驱逐到了黑水之滨,于肃慎之南刻石记功而还,当时高句丽人听到王颀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连与之交战的勇气都没有了,惶惶如丧家之犬。
王颀担任玄菟太守的这十余年,辽东一带的胡族望风披靡,都不敢有进犯的念头,这自然也让王颀变得骄纵起来,恃功自傲,目中无人。
当上了幽州刺史之后,王颀更是志得意满,一般的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那怕是战胜了司马懿的曹亮,王颀都不以为然,曾口出狂言,曹亮他是不敢来幽州,他若敢来,必杀他个全军覆灭。
王颀挟斩杀毌丘俭之功而坐上了刺史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底下的人自然是噤若寒蝉,不敢横加拂逆,而卫瓘不谙军事,幽州的防务皆由王颀说了算,自然更加深了他的骄纵之气。
此次出击,也是王颀一手策划出来的,他认为一昧的死守只能是让幽州军士气低落,趁着并州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之际,杀他的措手不及,一来可以削减并州军的实力,二来也可以扬威,大振幽州军的士气。
其实王颀只是想得挺美,但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他却发现理想是挺丰满的,奈何现实却太骨感,并州军的强大,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其实王颀也不动脑筋想想,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能打败司马懿的军队,能是普通的军队吗?夜郎之所以自大,就因为他们只能同井底的青蛙一样看到头顶的一片,王颀久居辽东,消息闭塞,对中原所发生的事不甚了然,加上对付胡人,屡战屡胜,自然是骄傲自满。
可真正到了战场上,却如同给了他当头一棒,这差距,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大,在骑兵野战之中,他率领的人马就连一个骁骑营都吃不掉,如果并州军的大军齐至,他又焉能有半点机会。
唯今之计,也只有倚仗着人多的优势拼一把了,就算不能取胜,至少也能维持个五五开的局面,多斩获些人头,至少回到幽州,也能保住他的颜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王颀想的还是顾全他的颜面,可见其虚荣心有多大,现在他率领的两万人马都抵挡不住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靠弓遵和刘茂的两翼的人马给他挽回一点颜面了。
骁骑营处于了幽州军的包围之中,文钦却是不急不躁,他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影渐短,差不多已经是快到午时了,按时间推算,越骑营和屯骑营差不多也快要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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