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貌若无盐,性子刁蛮,不知如何侍奉,宫中已有诸多嫔妃美人,还请大王不要……”
“你不愿作孤的妃子?”帝辛只是看着她,深深地皱起了眉,“为什么?”
“忘忧自知无德,不敢贪慕君恩。”
“你没说实话。”
“若作了大王的妃子,忘忧就不敢再对大王说实话了。”
“孤恕你无罪。”
那晚,王宫里摘星楼上的春光,不比西海泊娄宫里逊色。
“敖烈,你不累的吗?”
“娰卿还学会心疼人了,嗯?”
“去你的,那么用力,尾巴都快被你缠断了。”
敖烈“噗嗤”地笑出了声,偏娰全是个没事人。风月之事虽不是什么忌讳,但对她来说,就像是吃了顿饭一样稀松平常,这倒让敖烈有些不自在。
娰若无其事地收拾衣衫,坐到了妆台前对镜绾发,再拿起玉簪时,却烫了一下。娰手一松,玉簪落在状态上,“啪”地一声极为清脆。
“怎么了?”敖烈起身,镜子里映着他凌乱的衣裳。
不愧是玉面太子,身材真好。
若是寻常,娰肯定要好好调戏他一番。不过眼下,她就没这个闲心了。玉笔簪是文曲星君贴身之宝,它有异常,那必是人间出了什么事。
“我去人间看看。”娰说着,也没理会发丝未整,直握住了那根发烫的玉簪便往人间去了。
夜色中,王宫里的妖气熏天。
云端上,娰看了看自己分身的情况,觉着实在没什么值得替的;再看看王叔府上,一没出人命二没起火三没被偷,这文曲星君能出什么事?
娰这么想着,化作一道金光,直向王叔府邸去了。到了府里,自然是隐去身形,向后院里走去。
文曲星君,在,喝酒?
一个人喝?
娰想了想,见文曲星君喝那几次酒,好像都是他一个人。这家伙,怎么到了人间,还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呢?
“谁……谁在那……”半醉半醒的文曲星君突然盯着娰所站的位置,嘟嘟囔囔地问是谁。
这一晚,姜忘忧被封妃,此时此刻该正在宫中承乾坤玉露,子干心里自然不好受。
猎场接那支箭,救下猛虎,受了皮肉伤本没什么大不了,偏她不经意地一句“作我的猎物”引他入了魔。
若他不是王叔子干,而是子衍、子启,那该多好。分明辈为叔侄,但因年纪相仿,他们从来也都如兄弟,可……
“忘忧……”
娰听着这声叫唤愣了愣,这家伙不是从来只知道叫“小丫头”的吗?看来是在人间染了些烟火气,才知道大叔那套不时兴了。她正欣慰地要点头,就听见北方不远处的异常。
一道金光向北而去,戾气屏障之后,穷山恶水毒木瘴林,无一处不是魑魅,一草一石皆是魍魉。
不受点伤是不可能的,但好歹是三万岁就跃了行龙门,娰也不至于这会就丧命。
“娰卿,数万年了,我还得多谢你一直这么心慈手软。”那声音阴阳难辨,却透着幽冥之火的怨愤。那绿莹莹的光亮之下,猛虎肋下双翼的影子映在恶水的水面上。
“穷奇?”娰刚出了声,水底长出万千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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