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和敖烈一同在东海多待了些时辰,才重新回到了忘忧之境。
见着镜子那边,姜忘忧刚搭箭拉弓,那箭一离弦,便没了踪影。
“去看看!”
“文焕,你今天又得输了!”
“怎见得就输了,要是你射空了呢?”
“我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姜忘忧就看见自己射出的箭正在一少年手里。
娰一看便知那是文曲星君的转世,心说这家伙不是要干大事吗,怎么跑到猎场里发起慈悲来了。她觉无趣,便往清泉石上去了。
“你放走了我的猎物?”姜忘忧从马背上下来,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番那男子,见他不止握着箭的掌心流着血,胳膊上显然还被那不懂得感恩戴德的畜生狠狠地抓了一下。
姜文焕只骑在马上,似笑非笑地看着。
男子向她拱手示意,又双手奉上了箭。本打算就此别过,偏姜忘忧不放过他——
姜忘忧心说这人生得一副聪明模样,别是个哑巴吧,便随手接过了箭,往箭囊里一放,又有意逗他道:“被我的箭伤到了。就是我的猎物。你可认?”
“小丫头,你的箭伤了我,你不与我道歉也罢了,却要我作你的猎物,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猎场,你放走了我的猎物,总得赔我不是?”姜忘忧说道。管他理直不直,反正气是挺壮的。
那男子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取出一个藤镯来递到姜忘忧面前:“我拿这个跟你换。”
“你放走猛虎却拿个藤镯来换,我也太亏了。”姜忘忧笑了笑,没接那藤镯,仔细看了看他胳膊上的伤,伸手从怀里抓了条像样点的帕子,上前来抓住了他的手臂,耐着性子给他包扎起来:“你护它,它却伤你,你护它做什么?”
“二姐,你得认输了!”
“哦,我不仅得认输,还得向西伯侯还愿去了。”
那年,四方大诸侯齐聚朝歌。本来这种事,家里即便要跟,也该是男孩子跟着去。
不过姜家……
姜文焕被锁在了屋子里,姜忘忧扮了男装,背着当年道士送自己的琴,混迹在姜桓楚的行礼里跟着去了。
入了朝歌,住进馆驿,姜桓楚才惊觉姜忘忧跟着自己到了这来,偏那几个随从还都奈何不得这位二小姐。
也就是那几日,姜忘忧结识了西伯侯姬昌长子,姬考。
两人同样喜好音律,又共论文成武功,虽悬殊了两三岁,但也是一拍即合。两位长者自然生了定婚约的心思,不过这两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统一了口径——
“我们二人亲如兄弟,就算忘忧是女儿身,也不会有所改变。”
并且,姜忘忧还当着两位伯侯面前立了誓——“我姜忘忧要嫁,就要嫁给能制得住离弦之箭的英雄。”
偏姜桓楚不死心,让姬考连着试了好几次,可姜忘忧亲自射箭……结果就是姬考那双弹琴的手差点没了。
“二姐,你认真的?”到这,姜文焕才跳下马来,把他们二人隔开,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那个男子——身有龙凤之姿的确不假,可他身上透着一股子傲劲,姜文焕遂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子干。”
“你是从朝歌来的?”姜忘忧立刻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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