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扶苏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赶往了上郡,扶苏的离开,正式标志着始皇帝对幼子胡亥考察的开始,与此同时,不少之前因为始皇帝并未立下储君而有些摇摆不定并未站队的人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但赢高可没有什么闲心去管这些,他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日日在府中和冯清二人饮酒作乐,冯劫父子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冯清心里倒是也想让自己的夫君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但是无奈赢高不论是白天晚上都可以用每天不重样的方式将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每一次都是她刚想要劝谏,就在赢高的一通猛烈征伐下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其实也并不是赢高不关心所谓的朝政,实在是那些官吏嚼舌根子的话很少能吸引起赢高的兴致,在阎乐的眼里,他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想要抓住他的弱点,实在是有点难为靠着自己老丈杆子上位的阎乐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间已经到了七月,就在赢高无聊,阎乐无奈的当口,在一次朝堂议事中,赢高终于难得的在始皇帝的一次出言后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这一日始皇帝刚刚临朝,便看向堂前的众人问道:“如今咸阳城中人口日益增多,我渭水以北区域已然是人满为患,咸阳宫外鱼龙混杂,诸公以为,此事该当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一出口,就让赢高一震,这一段历史他是熟悉了,他在也知道,正是因为始皇帝在一统六国之后强行将六国的显贵之人迁移到咸阳,这才使得咸阳的人口几乎增多的数倍,虽是繁华,却也拥挤,也正是因为拥挤,始皇帝下令建造了一个两千余年后仍旧频频被人提及的建筑群:阿房宫。
提起阿房宫,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直到赢高前世所知的大秦二世而亡,阿房宫也远远没有完工,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大秦灭亡的催化剂。
长城、数十米宽的直道、通往大秦各处的驰道,已然让本就对大秦不甚归心的黔首之人心存怨恨,再加上这么一个比咸阳宫规模只能大不能小的阿房宫,赢高不敢想象大秦的百姓还能有多大的容忍度。
“于情于理,这事儿我都得管一管了!”赢高可是见不得不少百姓惨死在阿旁宫的工地上,既然这事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又知道有百害而无一利,在赢高想来再不管可就有点败人品了。
但是,就当赢高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措辞,如何将始皇帝的这个可能还并没有形成的想法消除的时候,有人却已经是率先开了口。
“君上所思所虑,当真是我大秦举国之幸,咸阳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区区咸阳宫自然也不能完全展现出君上的帝皇之风,渭水以南的大片土地尚且空置,不如即刻便择一良辰吉日,在渭水以南建立新宫,待得建成,君上便可移居此处,亦可彰显我大秦国力之盛,实乃一石二鸟之策!”
一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还有那极尽恶心之能事的言语,赢高就知道出言的人正是赵高,这一下,把赢高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他不由得在心里问候了一番赵高和他身上早已经失去了的那个物件。
事到如今,赢高不由得感叹,要不怎么说哪朝哪代到最后都是奸臣当道,你架不住人家唠的嗑好听啊!
赵高这一番话一说出口,始皇帝一听里子面子都有了,这时候谁要是站出来反驳,那可就不是打赵高的脸了,而是打始皇帝的脸,你打了始皇帝的脸,那始皇帝要的可就是你全家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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