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卫校和新校区男生公寓发完小额贷款的传单,黄晓皮在校内网吧上网,通过扣扣登录界面下拉框里的号码添加本校女生的扣扣。今天,有女生通过他。他约那位女生在学校广场的喷水池前见面。一聊才知道,那女生是江苏的,就读于本校的哲学专业。于是黄晓皮给张思稳发了短信,问他金磊那位老乡的名字。一打听,原来这位江苏妹和尤俪一个班,住在尤俪的隔壁。
黄晓皮请江苏妹上校门口的奶茶店坐一坐。他一边发短信叫张思稳过来买单。
十分钟后,张思稳在靠窗的位置上坐定,隔着桌子和那女生相对而坐,互相自我介绍。黄晓皮向女生提议,要不把尤俪也叫出来吧。江苏妹似乎很听他的话,马上拨打尤俪的手机。对方没接。稍后发来短信:在学拉丁舞。
“你知道她在哪里学的吗?”张思稳说。
“这个还真不清楚。”
此时,江苏妹双手拢着奶茶,小口啜饮。她的手上戴着戒指。她嘴唇轻含吸管定定地看着黄晓皮,目光柔和而严厉。大街上有人在叫嚷,有人在敲落地窗玻璃。江苏妹扭过头去。是室友小召。小召抱着书本,身穿合体的吊带裙。她要了一杯柚子茶,伸手把江苏妹扎的长马尾往上捋着,又对黄晓皮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们认识?”江苏妹顺着小召的话接茬道。俄而自己又将捋过的马尾捋了一遍。
“在安利面试推销员。”黄晓皮想起来了。然后他和小召又扯了一会儿推销安利产品的事儿。小召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身材曼妙,笑起来毫无违和感。从此,黄晓皮又添了一桩心事。
江苏妹透露,下周三是尤俪的生日。从奶茶店出来,张思稳隔着一段距离,一直在两位女生后面盯梢,直至来到北校区女生第三宿舍楼下。
张思稳打算在此守候尤俪,虽然他发现天似乎要下雨了。他在旁边一家小书屋买了一份《参考消息》。他来到行道树下,坐在长凳上读着。只要有动静,他就会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生怕尤俪在他眼皮子底下漏掉。他看不进报纸,对于台海局势的研判报道他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她走过的路,他现在也试着走一走。一条笔直的水泥道,两边是间隔均匀、底端刷有石灰粉的香樟树,每天她就是这样听着小鸟鸣啭,走过香樟夹道,走过前面那个慢坡去上课的吧,他体会她的心境。听着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陷入沉思,他回忆尤俪的音容笑貌,任凭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起初他是无意识的,后来他察觉到了,可他仍旧无动于衷。他的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满足了他的道德优越感。他甚至为自己的深情抱着某种赞许之情。他在铁门口走来走去。他不停地看手机,有没有收到短信,东张西望。他越是意识到时间的存在,就越是感到百无聊赖,时间难捱。
雨霁,路灯亮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觉得头晕,额头发烫,不停打着喷嚏。难道这就感冒了吗?晚上9点半,他整个人迷离恍惚,浑身没劲。他打尤俪宿舍的座机电话,室友回复说她还没回来。他把香水放在女生宿舍的门卫处。发短信叫尤俪领取他送的生日礼物。就踉踉跄跄地走回学生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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