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瑶想了想,重新把它包入纸团,丢开,对着墙背后冷声道:“仙长,有事不放出来说。”
“呦,程兄不在,少宗主对我的态度都变冷漠了?”严晟大笑着从墙壁后走出,双手环臂,斜靠着木柱,眼神瞥向地上的纸团:“这小玩意儿是窃蛊吧,想偷听我和你舅舅说话?”
叶思瑶轻笑道:“不算偷听,你大可告之舅舅。”
严晟懒洋洋地走过来,好奇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赞叹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程北沐这么惯着你,连蛊毒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他都由着你修炼?”
没错,蛊毒多为魔道人士修炼,一直被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修道士所不耻。
严晟说他邪门歪道,叶思瑶也不介意,他笑了笑:“媚道不照样在你们这些修剑道士心中是下三路的道法吗?我看仙长对舅舅不仅没有歧视,还挺在意的。”
“少宗主言重了。”严晟听出他话里有话,乐此不疲的和他周旋着:“媚道再怎么说也是光明正大的吸取别人修为,倒是这蛊毒,不带着个面具假意迎合,恐怕很难会对人下蛊吧?我听说玉峰山的林子青好像就是死在这种金色蛊虫之下,林道长为人谨小慎微,从不单独出门,这下蛊之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把人能三更半夜约到西山那荒山野岭的地方。”
林子青多次在酒宴上言语侮辱程北沐,说他修媚道恬不知耻,叶思瑶得知后,以幻蛊制造了一个美艳少女,将其约到西山,直接给杀了,尸体都懒得处理。
叶思瑶全当听不懂:“这我哪儿知道。”
严晟嗤笑道:“少宗主是在山庄待久了吧,怎么比我这散仙消息还闭塞。”
“我哪有仙长见多识广。”叶思瑶抬起头,将鬓边被练剑时流的汗水打湿的头发撩至耳后,挑衅地看着他:“仙长既然对我多有疑虑,又何必答应舅舅教我剑道呢?不怕我学了做坏事吗?”
“我这人喜欢看戏啊。”严晟走向他,附身将手臂按在他耳边的影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露出嘲弄的笑容:“我就想看看你这张面具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真容会是个怎么样的嘴脸?”
叶思瑶笑着问:“怎么?仙长这么想知道我的真面目?”
严晟轻浮地捏住他下巴,强迫抬起,仔细端详这张脸,邪笑道:“想的很。”
叶思瑶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眼神向他身后瞥去:“舅舅你来了?”
严晟闻声迅速撤手,惊慌片刻,看到叶思瑶低头偷笑,便知道自己被耍了,气的伸手去拔剑:“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叶思瑶毫无畏惧的将脖子伸向他:“来啊,朝这砍,像砍我的窃蛊一样把我砍了。”
严晟红着眼凝视了他片刻,当然不可能在程北沐的地盘动这小子,只能将满腔怒火憋回去,收起剑,愤愤的警告他:“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让我发现你对程兄有半点不轨,我保证手刃你的头颅!”
“恭送仙长。”叶思瑶规规矩矩地冲他行礼,目送他转身离去。
严晟曾经是爷爷的心腹,此人出了名的忠贞不二。按理说,爷爷死后,严晟应该为父亲效力才对,可他不仅离开了金銮山庄,还意外的和舅舅走得很近。
从他刚才的表现可以看出,舅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小,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叶思瑶想不明白。
本来有人站在舅舅这边,叶思瑶是乐意的,只要严晟安分守己,不干涉他和舅舅之间的感情,那叶思瑶也不稀罕去碰他。
但就在刚才,他利用窃蛊听到了严晟居然鼓动舅舅给他娶妻,这让他实在无法忍受。
没有人可以把舅舅从他身边夺走,哪怕是打着对舅舅好的名义,也不行!
既然严仙长这么想看自己的真面目,那就找个机会给他看好了。
希望他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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