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而现在那所小楼早已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休闲公园。我的记忆竟真的变成记忆只能在脑海中回放了,后悔拆除前没去留个影,那感觉就像第一次听周杰伦的《梯田》。
至于爸妈,那更不必说。此时我脑海浮现出爸爸脸上的疤,妈妈手上厚厚的老茧。他们真的吃了很多生活的苦,也为我倾其所有。
从小到大爸妈付出的心血是我们永远无法想象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眼中的骄傲。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梦想吗?”
梦想,一个多么熟悉又高贵的词语。曾经的我当然有很多梦想,而现在,我被一条大黑狗追赶进弄堂的尽头,甚至抽不出时间想这个问题。
“当然有啊……我想考电影学院,拍出像《肖申克的救赎》那样伟大的电影!”我看着她答到。
“那请你相信我们,配合我们的治疗,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把你治好,实现你的愿望。好了,现在我送你回去吧!”刘大夫先起身,然后把我送回病房。
回到病房,刘羽涵正面朝窗户拉小提琴。她听见我回来了,赶忙放下小提琴跑来找我,“杨磊,你回来了?你们都聊了什么,好玩吗?”“没聊什么,也不好玩。”我冰冷地回答。我们俩的性格正好相反,她平时大大咧咧,风风火火,而我整天不理人,像冰块一样。作为这家伙的室友我表示很无奈。
她比我小一届,在重点高中上高一。听她妈妈说,没上高中之前她一切正常,后来考上重点高中越来越兴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只得来到这里。家里让她练小提琴也是想让她安静会。她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他们是龙凤胎。
“你为什么看起来天天那么开心快乐啊?”有一天吃完午饭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开心,不快乐呢?”“我没有开心快乐的理由。”“你看,你爸妈天天在这陪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快乐,而且还有我陪你聊天解闷。无聊还可以去娱乐室活动,看电视,知足吧!”
娱乐室是一间20平米左右的房间,在走廊的最西头。里面有一台电视机,我们想看电视可以来看,当然每周一三五下午我们会在护士的带领下跟着电视做佳木斯健身操。后面有几排木质长椅,靠东面的墙有一个书柜,上面有一些书籍和杂志。而我就这样和“我们”相处。因为我们都是外表看似健康,但心里有缺憾的人,就像总也凑不齐最后一块拼图的图画,像西方的断臂维纳斯,因此我们需要来这里疗养。这些年下来我也慢慢明白一些道理:对抗那条大黑狗最好且唯一的方法就是-爱。永不止息的爱。而且它是双向的,和世间其他事物一样,需要患者自身的努力以及周围的人的帮助。因为我是幸运的,所以今天能在这里写下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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