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踌躇。
姜佑嘉暂时没走人的打算,姜燳都开口询问了,她总不能直白说出,等姜佑嘉走了再说的话来。
她没话找话道:“舅舅怎么知道我找您有话说?”
“你那副样子,就差把字写脑门上了。”姜燳笑道:“用你大表哥回避吗?”
大舅舅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苏明月也不再扭捏:“给您下毒的人,查的如何了?可曾有了眉目?”
姜燳没想到她想问这个,自家甥女也没瞒着的必要,她还能到外头随便嚷嚷不成?
说两句没什么的。
“有了点眉目,里头复杂着,都是官场上的事,你怎就问这个了?”
还是不想说明白呢!
苏明月也不意外,姜燳要是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才奇怪,她一不是同僚,二不是幕僚,在他眼里即便有几分能耐,值当他耐下心询问几句已经算另眼相待了。
苏明月也不是那等肯轻易放弃的人:“那您倒是说明白一些,这毒不简单,我帮您解了毒,旁人一时半会不知道,您就能保证人家下苦功夫也不能查出来?万一不明不白吃亏,我还好说,总有几分自保手段,我娘那里,我总要防患于未然。”
言下之意,事情到了这份上,咱也算掺和进来了,有权知道对头是谁,不然,懵懵懂懂吃了亏,连累她娘,就不好了,是吧!
姜燳愕然,这些他自然能想到,但这丫头才几岁,昨个吃晚食还跟佑婳争得乌眼鸡似的,这事不说她,就是她娘,他妹妹姜宛瑜,算上读书有几分天赋的苏承厚,绑一起都不定能想到这些。
“这些话是谁同你说的?”不由姜燳不郑重,这事里头牵扯深着,莫非有人在这丫头耳边嘀咕?会是谁呢?
姜佑嘉一直支楞着耳朵听,苏明月的话让他心头一跳。
苏明月无奈:“是我自个想的啊!毒总不是您自己吃下去的吧,手段这般卑鄙,能是什么良善之辈?换个位置去想,我这个坏了事的,一旦被他们知道了,能被轻饶吗?还不如主动出击,将他们连根拔起,永除后患。”
“你还知道连根拔起,永除后患了?”姜燳只当她说的是孩子气的气话:“你放心,舅舅再不济,总能护周全你和你娘。”
不是好话题,姜燳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听你舅母说你娘准备买个宅子搬出去?住在舅舅家里不习惯吗?你们暂时不能搬出去。”
这也是她想快一些解决姜燳麻烦的因由,住他家里,她娘起码能安全几分。
苏明月蹙眉站起身,抬手劈向方才还坐着梨花木太师椅。
哗啦一声,太师椅四分五裂……
姜佑嘉下意识后退一步,目瞪口呆看苏明月。
姜燳稍微好点,还能打趣人:“你这丫头,这是你外祖父最看重,最喜欢的一套家具,怎么就能下去手的?”
捂了捂胸口,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勉强压下心口的激荡。
苏明月傻眼,椅子这么珍贵的吗?她不知道呀!不然就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啊!
“您别急哈,我赔给您,赔给您就是了!”
旁的事她或许没法子,一张梨花木椅子还能难倒她了!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将碎屑划拉到一处,按照木材文理重新拼接起来。
这事旁人看着不可思议,对拥有木系异能的苏明月来说,不算个事,既然是外祖父喜欢的东西,怎么说也得让完好如初嘛!
一掌劈碎梨花木,已让姜燳和姜佑嘉大开眼界了,能让四分五裂的椅子完好如初,这超出他们认知范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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