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温骐回来得时候秦氏正在卸首饰,听到他进来的动静便赶着迎了上来。“你坐着吧。”温骐摆了摆手道。
秦氏便又重新坐了回去,迟疑道“我这段时间将过去的账本盘了一遍,发现一些问题,想问一问你怎么办才好。”
“账本一直都是阿晚管着,有什么问题?”温骐不置可否道。
“倒不是钱和账对不上,就是有几笔大额的开支,不知道做什么用了。”秦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没有不满才将账本翻到那一页给他过目。
账本上别的都没问题,只这个地方几日之内多了好几笔开支,加起来总共有好几千两。饶是温骐也十分诧异,思索片刻道“问过阿晚没有。”
“她只说有用处,并没说做什么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这样的开支,只是数额没有这么大。”秦氏惴惴道。
“知道了,既然钱和账对得上就没事。”温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要用钱也容易,不必这样的。”秦氏小声道。
谁料温骐的声音却低沉下来。“别胡说八道,阿晚不是这样的人。”
听他这样果断秦氏便没再说话,不愿破坏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温骐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态度有些强硬,便刻意放缓了语气“阿晚做事一向有规划,不会无缘无故支用这么多钱,时候到了她自然会说的,以后也不用拿这些事情去烦她。”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账本都弄清楚而已。”
“你算账不比阿晚差,除了这些去路不明的开销,可有找到什么错漏之处?”
秦氏轻轻摇头,她算了这些日子竟一点错处都找不到,桩桩件件都妥帖得让人赞叹。里外开支这样庞杂,别说温晚意平时还要应酬,就是专职的账房先生也难保一点问题没有。可温晚意偏偏就做得滴水不漏,让人心生钦佩。
温骐道“既然她的账本能做得干净,却偏偏留下明显有问题的开支,不外乎是因为她认为这笔开支正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既然正当又为什么不写明呢?秦氏听明白他的意思,却又生出新的困惑,总不至于一家子还说两家话吧?
“她不会做危害温家的事情,这件事以后你也不必问了。”温骐道。
“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人总是会变的,这么大的开支要是没个说法”言尽于此,再多说就伤情分了。
“她既然敢交给你,就不怕你查问,你要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也可以去问她,可她未必会告诉你。”
“我知道。”秦氏自嘲一笑“我终究不姓温,她信不过我也很正常。”
可温骐却说“不是信不过你,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这世上根本没有不漏风的墙,若是真的想要保守秘密就应该谁也不说,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
转天大家在蓼花汀商量即将到来的年关要如何筹备,张家日前已经启程回晋阳,这桩婚事终究还是没有成。
张家父子耳朵听见的,眼睛看见的都是温如意的霸道和嚣张,就是长得再乖巧也不会答应。
也幸好他们并没有把打算只寄托在这一家身上,温骐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温晚意,决定先说别的事情。
温骏此行比预料的更加顺利,一路上顺风顺水连一丁点波折都没有,快马加鞭去了北境之后根本不必他开口,香料商人就已经准备好东西等在城门口,稍事歇息过后即刻返回,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往返于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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