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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秦崇州躺在床上,一时辗转难眠。
“它会让你蜕变。”
秦崇州脑海里浮现出于翩翩留下的这句话。
这话说的诡异,让他心有芥蒂。
此人下毒手法如此诡谲,实在是防不胜防。
也不知道晞儿睡着了没有。她今日这般担心,怕是休息得不好,不如明日给她准备些好吃的,让她开心开心。
一阵钻心的痛打断了秦崇州的思绪。
是蛊毒发作了吗?
秦崇州起身盘腿而坐,试着运功调息,但刚才的痛觉又消失不见了,仿似幻觉一般。
秦崇州正狐疑,门外的动静让他目光一凛,待辨认出是熟悉的步调后,秦崇州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
去年,赵承晞也是像今日这般,半夜摸进他的房间,然后说要到屋顶看星星。
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又历历在目。
方才刚刚消失的痛意陡然间卷土重来,加剧数倍。秦崇州捂住心口,这是怎么回事?
“阿州,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赵承晞轻轻的叩门声。
“晞儿,进来。”
秦崇州强忍着痛楚下床,面色如常。
“你怎么还没休息?身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秦崇州在黑暗中依旧能将赵承晞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在眼里,伸手抚开赵承晞微蹙的眉头:“没有不舒服,只是还不困。”
痛感好似又加剧了些,秦崇州忍不住眉头一跳。
这痛楚来得蹊跷,他不想让赵承晞担心。
赵承晞没有察觉,展开双臂环住了秦崇州的劲腰,靠在他的怀里:“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阿令的,他会治好陵修的眼睛,也会治好你的。”
锥心刺骨的痛感铺天盖地般向秦崇州席卷而来,秦崇州忍耐力极强,除了额角暴起的青筋泄露出他在承受难言的痛苦外,秦崇州神色自若,伸手在赵承晞的后背抚了抚,语气如常:“好,会的,我们都不用担心。”
“等帮陵修了结了这些事,我们就回东陵大婚。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反正后宫也只有你,我们住在一起,我就废了后宫,把适龄的宫女都放出宫去婚嫁。你这么招人喜欢,到时候肯定把那些小姑娘迷得晕头转向的。我可不能留着她们。”
赵承晞忍不住畅想未来。
秦崇州也难免设想以后的生活,设想越幸福,痛楚便越深,就像有东西在啃咬他的心脏一般。
“都依你。陛下说怎么办,微臣就怎么办。”
赵承晞察觉到秦崇州声音有一丝无力,问道:“阿州,你是不是困了?”
“确实有些困了。”秦崇州顺着赵承晞的话回答。
“那好,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赵承晞依依不舍地松开秦崇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
秦崇州凝神注意着赵承晞的脚步远去,骤然放松,猛地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鲜血。
让我蜕变的东西……
秦崇州心绪愈发不安起来,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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