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且等我修书一封给家父,言明我与你家女儿的婚事,再三书六礼,亲自上门提亲可好?”
那老板娘一脸横肉,粗声道,“不必麻烦,你留下字据,黄金百两下聘,其他杂七杂八地一应免了吧。”
子末心里想,世间哪有父母如此草率交代自己子女婚事,再回想刚才那女子一言不发,也不似是浪荡之人,想必此事定有蹊跷,这家夫妇本就是下圈套图财。
想到这,他问道,“我现在随身所带银两不多,这些先当定金,待我家小厮去将剩余银两取回,可好?”
“谁知道你家小厮会不会跑掉,到时候我们拿不到银子怎么办,我这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可都给了你了。”那老板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委实恶心到了主仆二人。
阿莫附耳说道,“郎君,不如直接对簿公堂,你可带着陛下钦赐的令牌,谁能冤枉了你。”
“我这次本就是暗自行动,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况且一旦对簿公堂,这娘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想好了没有,是立字据还是去见官!”
“阿莫,备笔墨。”子末冷静地说道。
一会,字据立好了,按上了手印,“既然你们信不过我的人,便去托人将这封信送去汴京城的宰相府,自会有人拿给你们钱财。”
那夫妇二人听到宰相,顿时吓了一跳,试探地问道,“你是那蔡京的儿子?”
子末冷言答道,“这个无需你过问,拿到钱财我就可以不见官了,是不是?”
“那是自然,这几日你便在这住下,待我们拿到银子,你才可离去,我这女儿已是你的人了,你也可一并带走。”
那夫妇二人派人快马加鞭赶去蔡府,将子末和阿莫锁在房内,留下主仆二人空自嗟叹。
“郎君,何苦为了个不认识的小娘子把事情弄的如此麻烦?”
“我不知她身世如何,但想必不是这店家的亲生女儿,沦落于此,受人胁迫,是个可怜人。”
“那郎君准备如何?”
“先看看义父如何行动,我那信暗藏了求救语,至多三日,我们定可脱困。”
“那小的就安心休息了,这几日舟车劳顿可是累死阿莫了。”说完倒头便睡了,鼾声如雷。
子末看着一旁的臭小子,给他拿了一床被子盖上了。
那老板和老板娘正在下面招待客人,无暇顾及他们。
过了半晌,有人悄悄塞了字条进来,子末前去拿起,只见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不必管我,入夜离去。
子末感觉门外之人还在,便敲了几声,那人也应和了一声,“我在。”
果然是那个小娘子。
子末问道,“那店家可是你亲生父母?”
小娘子答曰,“不是的,我是被买来在这做工的,他们逼迫我如此,说若我不从,便将我卖到烟花巷子里。”
正说着,老板忽然上来了,那小娘子赶忙跑开了。
那老板厉声道,“谁许你乱跑的,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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