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妾室了?”阮氏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眼角眉梢的风情却如同二八少女一般,也难怪能将战家主迷得神魂颠倒这么多年。
“不做妾室,难道还能做妻子?”
“那又如何?萱儿出身是不如夙弦,但胜在乖巧听话,最重要的是对无双痴情,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听说无双要成亲,那孩子哭的眼睛都肿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如果嫁给无双,一定会对无双一心一意,也会对我们恭敬的,所以我做主,让她给无双做个平妻,也不算辱没了无双。”
“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是那逆子会同意吗?”老爷子一想起战无双那个脾气,就头疼。
“这个,我都安排好了,只要老爷不反对,无双那里,应该没有问题的。”
“好,那你看着办吧,后宅的这些事,我也懒得操心了。”战老爷子点点头,“推我出去吧,时辰也快到了。”
战家大门前,战无双走到马车前,纤细葱白的柔荑从大红色的歩辇帷幔中伸出来,将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阿弦,按照祖父生前留下的话,我大婚之日,便要继任家主之位,就算老头子再不愿意,也得照做,但是我怕,他们会在你身上做文章。”
战无双有些忧心,若是针对他,他是不怕的,可是却害怕夙弦受委屈。他在乎这个姑娘,就不想让她受一点点的非议。
夙弦想了想,就明白了,战家本来对战无双娶她就不满意,以战无双和他继母的关系看来,他们家应该对他的婚事另有打算,更希望给他娶一个能拿捏的住的女子。
可她夙弦,无论是家世还是手段,都不是她们阮家一个旁支出身的继母可以拿捏得,她自然不满。
偏偏不巧的是,最近夙家的女儿接二连三的出事,确实容易给人留下话柄,如果战家不借此发难,反而奇怪。
想明白了一切,夙弦反而没什么担心了。
“不怕,见招拆招好了。”
“嗯,有我在,你放心。”战无双捏了捏夙弦的手,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战家少主成亲,自然是高朋满座,车水马龙,夙弦走过外院,跨过抄手游廊,眼角的余光隔着珠帘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倒是用了心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可是在进入内院之后,眼前的一幕就让夙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从门口到厅堂之间这不长不短的距离,一个足有3米长的火盆摆在路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当真是好长好长的火盆……
火盆里,摆满了烧的通红的煤炭,还在冒着热气,不用走近,都能感到那一股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火盆的那一头,便是新人拜堂的厅堂,战家主和家主夫人就坐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来人,给我撤了!”见此情形,战无双脸一沉,他就知道,这个老妖婆又要作妖了。
“慢着!”阮夫人立刻出声阻止,“无双,不是母亲要为难你,而是最近无双城里的一些传言,想必大家也都听到过,我们战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品行操守是不能有任何问题的。
跨火盆的习俗自古有之,也是为了洗去新娘一身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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