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飞的剧烈的疼痛让墨临天直接痛晕过去。
当他再度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大剧场里了,而是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竹林、花圃、池塘以及池塘旁边的容君亭,墨临天早已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也和梦中别无二致……
墨临天走向容君亭,本想着很快就会醒来,但却发现了一些不同。
“呵呵~你终于来了啊。”
熟悉又略显成熟的声线让墨临天惊讶地瞪大双眸,凝视着亭内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
不待墨临天回话,亭内的白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嗯……明明一直在提醒你来涂山,却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才见面啊。”
墨临天怔怔地开口,“你……”
刚一开口他自己就愣住了,这次的‘梦’好像和以往不同,自己不仅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还能开口回应。
喉咙蠕动,咽了口口水,墨临天问道:“你…是谁?”
虽然他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亭内的身影微微一笑,“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君临天?”
“那…你是吗?”墨临天看着那副和自己一模一样,但略显成熟的脸问道。
一直以来诸多疑问的答案近在眼前!
可是,亭内的身影双手一摊,略带无奈地笑道:“应该算…是吧~”
“什么意思?”墨临天有些急躁,装啥谜语人呢?
‘君临天’摩挲着下巴有些不确定道:“或者,你可以把我当作山河图的器灵?”
为什么是疑问句啊喂!
墨临天气笑道:“你们一个二个的全都在当谜语人,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有意思吗?!”
涂山也好,道盟也好,眼前这人也罢,明显都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但却不跟他明说,搞得他跟个傻子一样跟着做各种测试,最后还被人安上一个‘别人’的名号,放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君临天’无奈一笑,“不说这个了,你就不问问这是哪里?”
墨临天大咧咧地往亭里一坐,发现桌上摆放着两杯茶,随手拿起一杯叹了口茶,道:“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君临天’有些哭笑不得,“也是,这里是山河图内的空间,就是你手上拿着的法宝。”
这个手上自然是指墨临天来到这里之前。
墨临天自然也发现了一直拿在手里的画卷不见了,听见对方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起来,外面还在战斗啊!
看见墨临天反应过来,‘君临天’也坐下,与墨临天相对而坐。
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叹了一口,道:“你……想救涂山,或者说…救她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问。
墨临天沉默了一会,看着手里的茶杯开口道:“她们要找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非亲非故救与不救,与我何干?”
‘君临天’摇了摇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来无关一说?救她就是救你自己。”
阳光斜斜地照入亭内,照耀在桌上的茶具上。
明明是虚假的阳光,此刻却是让墨临天有些心烦意乱。
一阵沉默过后,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过与一位妖相处而行,但明明从未见过,却一直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君临天’叹了口茶,“你想救她不是么?”
墨临天手里攥着茶杯,“……”
没有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回答的时候,她快撑不住了。”
‘君临天’如是说道,同时抿了一口茶掩盖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墨临天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承认,他确实想救她,但哪怕他从这里赶出去也没用,就他现在这点实力给人家送菜连塞牙缝都不够。
‘君临天’难得正色地看向他,语气幽幽道:“放空心神,运转精神力汇聚于头顶。”
想也不想,墨临天按着要求闭目运转精神力,再睁眼时,一道符文渐渐显现在他的额头上。
而对面的‘君临天’也是微微一笑,衣袍和长长的发丝无风而动,手中的茶泛起阵阵涟漪,双眸中灵光流转,眉宇间也同样显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符文!
几乎相同的容颜,相同的衣袍,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略显青涩,一个略显成熟。
两人相对而坐,目光碰撞间猛烈的强光从亭中爆发,将整个庭院照耀!
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
外界。
正当涂山容容准备动手的时候,‘墨临天’,不,应该说,君临天从废墟中缓缓站起身来。
眼底的灵光如浩瀚星海一般在其中流淌,刘海迎着风轻轻飘起,隐隐约约露出藏于额上的那道符文。
白色的锦袍虽然早已遍布尘埃,但也掩盖不住他的身上与之前皆然不同的气质。
君临天嘴角勾起微微的幅度,看向前方的战斗,或者说看向那道朝思暮想了五百年的倩影。
身形虚晃一闪,出现在了容容背后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也在这同一时刻黑狐娘娘和涂山美美也都看清楚了来人。
但君临天的眼睛已经被面前的人儿填满,根本看都没看那两人是何种脸色。
五百年来压抑不住的情愫早已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君临天上前两步伸出手,轻柔地将她拥入怀里。
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君临天微微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道:“呵~小容儿,好久不见。”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温暖怀抱,涂山容容的耳朵登时竖起,连带着身子也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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