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数据出现在他的电子视网膜弹窗上:“玻璃缸,成份石英结晶,表面残存活性电浆液的电解质,一千年,古董。”
此时,玻璃缸的里面已经空无一物,边缘上还贴着一个被岁月侵蚀的残破不堪的东西,赫然是个红双喜字帖。
一股回忆的数据流开始扰动在神经中。
“红双喜…老婆,老婆…呃,我竟然还有情人…”
他的记忆定格在两张如梦如幻的容颜上,脑神经中的突触开始伸缩,他体会到了莫名的甜蜜。
“现在,您明白了吧,回档的不错,记忆节点开始连线,先人,您多想想过去的事情。”
柳秧停顿了一下:“这缸活性电浆液实际上是您的杰出创作,从您死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制造出第二缸。”
“你是说你将我的大脑移植到了机械妖僧的仿生骨架上,重新激活神经网络,然后全脑工作区间如同电脑一样开始重启。”还有一定程序员常识的他做着自我总结。
“对。”柳秧点点头。
他的电子眼再次频闪,脑子里就像塞满了浆糊。
凤儿,一定早就不在了,那我现在算是…丧偶…
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得有车有房有存款…还得父母双…
我到底在想什么?
柳乘风的脑神经非常混乱,他在努力分析柳秧的话,从脑子里读取过去的记忆。
却没有注意到柳秧又说了一句:“您的大脑在一千年间丢失了50%的质量,我怀疑您的大脑有50%的物质转变成了非物质…难道被电解了。”
毕竟她曾经做过电解猪脑的实验,那滋味儿,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柳乘风缅怀了过去,正式承认自己死而复生。
根据自然规律,自己同时代的人也都凉了。
钢铁面庞冰冷无情,缺少必要情感反馈生物器官的他无法发泄情感,只得接受了丧偶、丧子、丧十八代的事实。
然后将疑问转向后人的搔操作上。
“我当时制造的活性电浆液是准备拿来创造‘超图灵机’这样的超级人工智能的,你们怎么会将我的脑子放了进去。”
他知道,面前这位柳家独苗回答不了他。
果然,柳秧一脸为难:“我不知道。”
柳乘风思绪万千。
我的脑子千年不腐,难不成活性电浆液还有防腐作用。
他迅速看了一眼自己下面,一片光洁,像新剥鸡蛋一样纯粹且无暇,闪烁着一股银色的金属质感。
柳秧的面颊微微晕红,解释道:“先人,仿生人的钢骨结构是不具备生物属性的,事实上,这具机械义体叫做机械妖僧,本身就是六根清净。”
“那我现在是什么性别。”这将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还俗有个屁用。
柳乘风的机体正在准备切换口吐芬芳模式。
可机械脸庞天生具备的面瘫风度不能丢。
“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男人的身体和灵魂脱轨了,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我没有想过,但这显然不构成如果式,这是事实,如果你真的很难接受,我可以为你在记忆库重建一个数据模型,规格大小由你捏,让你能够时时想着它。”柳秧可一点也不幽默。
而且,她固执的认为,生殖欲望只会滋长修真惰性。
早知道让义体残存的佛道思维稍稍度化一下他就好了。
你是魔鬼吗。
谁能替我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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