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因为出了事,差人去请慕流云帮忙,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便特意留了人在门口候着,看到慕流云他们远远走来,便立刻迎上前,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热切。
佟家是太平县最大的布庄,财力不凡,宅子也比寻常商贾人家要阔气得多,现在全家上下都因为乳母李氏的事情乱作一团,慕流云等人进了门也没人记得给他们端茶,几个人也不在意这些,没过多久佟掌柜就哭丧着脸慌慌忙忙迎了上来。
“司理大人!你可算来了!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家把那个畜生找出来!”佟掌柜长着一张瘦长脸,平日喜欢蓄山羊胡,现在因为气急了,那胡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李氏在我家中照看我孙儿已经许多年,性格刚烈,本身也是个苦命人,现在遭此横祸,若不是家里一直让人看着,早就寻了短见,这会儿八成人都凉了!
若是不把那畜生找出来,李氏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也没有办法活下去,可是事情经过您应该也已经知晓了,李氏惊慌,歹人的相貌也说不完全,姓甚名谁更不知道!
这样稀里糊涂的去报官,只怕是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歹人还没有捉到,这样一来李氏便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活路了!
这样的情形,除了司理大人,恐怕再没有别人能帮得了这个忙了!整个太平县,哦不,整个江州府,谁不知道司理大人最最足智多谋!我们佟家上下先谢过司理大人了!”
“李氏现在情况怎么样?当时的情况,还能回忆起多少?”慕流云没打算和佟掌柜闲话其他,直接开口问他,“你说她对歹人的相貌说不完全,总还是能说出些什么吧?”
“内人和我家媳妇问了半天,也只说出一个囫囵来。”佟掌柜唉声叹气,“只说对方背了一把弓和一筒箭,窄袖短衫,因是突然冒出来行凶,当时天色已经发黑,本就看不清什么,李氏又惊恐,相貌只记得一对浓眉。”
“李氏是在何处遭遇这名猎户的?”
“在她上坟回来的路上,”佟掌柜搓着手,愁眉不展,“她家人都葬在驼峰山那边,去上坟来回必走北坡的近路,至于到底是在哪里,我们也没有问出来,问多了便哭得晕死过去。”
“罢了,在哪里遭遇这歹人我自行去推敲,可是容貌记不大清……衣着总能再记起些什么吧?”慕流云蹙眉想了想,“佟掌柜,还请你家中女眷再去问问那李氏,无论如何要将那猎户身上所穿衣服样子给我问出个大概来!
能想起多少算多少,这样我还能帮着想想办法,如果再多一点都想不起来,那恕我也无能为力了!”
佟掌柜连忙答应,忙叫人去后宅让家中女眷再去询问李氏。
慕流云又向佟掌柜要了纸币,在客堂的茶桌上三笔两笔勾出了驼峰山北坡的大致轮廓,标出墓地位置,以及山下河水的大致走向,虽然画风潦草,却也还算一目了然。
慕流云端详着自己这张草图,少顷便又抄起毛笔在纸上打了一个叉。
“这个地方,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多少猎户?”慕流云对着那幅图端详片刻,扭头问江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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