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方才跑去叫人的沈傜也回来了,见慕流云吃力地摸着自己的前襟,连忙过来,把她的手拉开:“师父,被摸了,是不是湿溻溻的不舒服?你先忍一忍,一会儿我就跟他们要了干净衣服,帮你换上,你再将就将就!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我给你那杯水澜一澜喉咙吧!”
沈傜手脚麻利,嘴里说着,就已经到一旁桌边倒水去了,倒了一杯水回来,把慕流云小心翼翼扶着坐起来,靠稳了,这才把水杯递到慕流云的手中。
慕流云乍一坐起来还有一点头晕,闭着眼睛缓了缓,这才感觉好一点,沈傜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却也不敢让她一下子喝太急了,在一旁提醒她一定要小口小口慢慢喝。
慕流云强忍着想把水几口喝干净的冲动,慢慢小口喝了半杯,觉得好像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试着开口,发现嗓子除了有些沙哑之外,倒是不耽误说话。
“我这是在哪儿?我身上的血是哪来的?”慕流云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沈傜冲她摆摆手:“没事儿的,师父,你不用担心!我听他们说了,是那个姓谢的老贼,被人给打成了丧家犬,恼羞成怒,眼看着守不住,就想要冲到皇上的寝殿里面去,趁着你和袁大人都很虚弱的时候对你们俩不利,所以冲进去就拿刀想要把你们都砍了。
你当时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法子提防,袁大人断水断粮也好几天,所以只能是把浑身劲儿都使出来,扑过去替你挡了那一刀……”
“什么?!”慕流云心头一惊,差一点吓得心都不会跳了,不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前襟上的那一片血迹,一下子揪紧的心又略微松下来了一些,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袁牧替我挡刀,那我身上的血就是他的喽?这血污的形状瞧着像是滴上去的,量也不算多……
袁牧他伤到了哪里?”
“手。”沈傜举起自己的手,在慕流云面前帮她比划着说,“袁大人是用手攥住了刀刃,那么生生把刀给挡了下来!不过师父你不用担心,已经找人瞧过了,伤得不重,不耽误以后提刀拿剑,就是伤口痊愈之前,恐怕得疼上一阵子。
亏得那个谢狗贼是个文官,估计从来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练过兵刃,两只手都没有什么力气,再加上之前穿着一身盔甲,晃悠了好几天,之后又被人追野狗一样追着打,也把他快要累的撑不住了,不然换成个武将,袁大人那双手怕是就要残了!
不过也更亏得他不顾一切扑过去替你抓住那刀刃!不然再怎么没有力气,那一刀砍下去,我八成也只能等你托梦给我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了!”
沈傜的身上多少有些江湖儿女的豪迈在,所以说这些的时候虽说语气里充满了后怕,但是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平安脱险,那就没有什么好悲悲切切的,也就省去了抹眼泪的步骤。…
慕流云就喜欢她这般性子,若是这会儿沈傜拉着自己的手哭哭啼啼表示对自己的担忧,那她还得挤出点精力来安抚,想一想就觉得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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