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大沟镇是小地方,藏不住秘密。
一下午的功夫,全镇便都知道了张恒下乡视察,刘家丫头上赶着送水的事。
茶余饭后,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刘家丫头不自爱的,也有念叨着张恒年纪不小了,该成家接续香火的。
张恒对这些传言仿若未闻。
倒是内宅这边,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四个小丫鬟当晚就病了两个。
“让医生瞧了没有?”
“瞧了,医生说是着了凉,没什么大事,吃两副药就好了。”
屋里点着灯。
张恒坐在椅子上,床上趟着熟睡的安鱼鱼,孙嬷嬷则站在旁边。
“这病来的倒是突然,行,养几天吧,明天不见好再去趟县里,东大街上不是开了个洋门诊吗,到时候让西医也来瞧瞧。”
张恒不懂医术。
但是这头疼脑热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孙嬷嬷今晚你就住在鱼鱼这吧,夜深了,我这刚和县里粮公署的蔡专员喝完酒,有些累了。”
张恒打着哈切走了。
很快屋外便传来吆喝声:“老爷出门了,掌灯!”
八个粗使婆子举着手中红灯笼,替张恒领路,随后便是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里。
孙嬷嬷听到脚步声远去,用手摸了摸安鱼鱼的脑门。
感觉还是有些烫,就去换了块毛巾,沾了沾水,放在了安鱼鱼的脑门上。
“你这丫头,嬷嬷我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这病,我看是心病,八成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心里有些受不住了。”
孙嬷嬷叹息一声。
作为年过花甲的老婆子,她对安鱼鱼的心思一清二楚。
哪个少女不怀春,天天对着老爷这样的人,心里肯定是有惦记的。
惦记什么,当然是当夫人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孙嬷嬷并不看好安鱼鱼。
张家是大户,这日子过得,燕京城里的贝勒贝子也差着样呢。
一个没了爹,被人卖来的小丫头,想上位成为夫人,难度不是一星半点,三妻四妾,能捞到个妾的位置就不错了。
所以一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小丫头转身就病倒了。
她这是怕呀,万一真跟外面传的一样,回头刘家闺女就要过门了,这府里面还能容得下她。
第二天。
张恒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今天的签到,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菩提子!”
“佩戴在身上有过目不忘,增加悟性的功能,好东西呀!”
张恒一下就清醒了。
这半个月来,整日抱着道书苦读,读的自己头晕目眩,高考前都没有这么用功过。
偏偏效果不佳,可能是年纪大了,头脑没有十几岁时转得快。
时至今日,徐真人交给他的几本道书,也就净坛颂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不是他废,而是这本书太拗口,全篇六千多字,比文言文还难。
上学时他就是个没掌握学习法的学渣,跟一些在网络上声称,一天背下道德经的神人更是没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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