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然言而无信!我就知道!”朱影无话可说,抱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忽听见外边一阵轻微脚步声,是驹九和鸿十踏着轻功回来了。
朱影连忙从榻上起身,两步跳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大人,属下依您的吩咐,跟着陆云舟到了定水码头,亲眼见他上了一艘阔气的双层画舫。”鸿十先开口禀道。
“属下和鸿十刚想上前捉拿他,忽然发现使不出内力,应是在秦府中就中了他的迷香。”驹九握着拳,又委屈又生气。
“陆云舟诡计多端,不知道使的什么迷香,属下和驹九离得远时一切正常,可只要一接近他就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鸿十又补充道。
“他都和什么人在一起?”楚亦了然地点点头,翻了一页卷宗,沉声问道。
“那艘船有两层,属下只看到甲板上立着一个瘦削的老头在放风,一层之中有几名武功不凡的江湖人士,全都穿着黑衣,腰间佩着金色匕首。二层甲板上似有几名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鸿十努力回忆着回答道。
楚亦微抿嘴角,瞄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又向驹九和鸿十摆了摆手道,“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朱影此刻正靠在门上听得起劲,忽见门板向外打开,她扑了个空,栽入一人怀里。
“楚……楚大哥,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她稳住脚跟,连忙推开他站好。
“你都听到了?”楚亦倨傲地扬起下巴,用余光瞥向她。
“听什么?”朱影眨着眼睫望着他,佯装不知,“我正准备出门去用晚膳,谁知你一下把门拉开了。”
楚亦不顾她的反对,强拉着她坐到窗前的坐榻上,开始絮叨起来,“讲信用,那要看对谁,对一个杀人犯,你讲什么信用?你忘了他怎么对阿全?”
朱影想起阿全,忽觉得后背一凉。
阿全与她一般大年纪,才十四五岁,刚刚决定改邪归正,有大好的前程,却惨死在陆云舟手上。
有些人就像阿芙蓉,只要沾染上,再想戒断就难了。
“我没忘。楚大哥,我……明白了。我原只是不想欠他人情。”她搓着两只小手,脚尖不自在地挪来挪去,心里七上八下,“而且我觉得若是楚莫在,他……定然不会出尔反尔。”
楚莫正人君子,要么不会同意朱影去求陆云舟,要么同意了就不会派人追杀、卸磨杀驴。
“楚问离那个呆子,沽名钓誉!”楚亦抓住她的手,放到脸上暖了一下,“他哪有我对你好啊?”
“啊?”朱影连忙抽回手,捂住口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小影子?你不舒服?”楚亦又冲她挑了挑眉。
“没,我饿了,咱们去花厅用晚膳吧。”朱影连忙摆摆手,推开他一味靠近的脸。
跟着楚亦去吃饭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人嘴巴不停,边吃边聊,饭桌上的气氛也活跃不少。
风氏死了,秦烈昏迷,花厅里的人一下子变少了。
不过今天秦家大小姐秦佳容回来主持大局,勉强还不算太冷清。
“朱医者,你怎么还能吃得下?”秦佳容见秦烈没醒,而这个朱影似乎心情丝毫未受影响,胃口还挺好,不禁面露不虞,“我听从你的建议,让你和那位不知哪里来的医者给阿烈医治,可是他怎么还没醒?”
“再等几天看看。”朱影刚夹了一块肉想放进嘴里,听见秦佳容的话便有些尴尬,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看着到嘴边的肉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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