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婧容发觉太子妃郑婕与东宫侍卫蒋南川有私,又开始作妖,把此事闹大到成琰面前。
成琰得了消息,却并没有恼怒,只是问宋池月,“做孤的女人,是不是很委屈她们?”
池月没有正面回答,却说:“她们也都是曾经拥有着鲜艳年华的女儿家。没有宠幸,东宫寂寞,也是活如枯骨。”
池月觉得,现在的成琰不一样了,这一年的时间让他成熟了很多。
郑婕被传唤到太子面前,终于说出了多年来藏在心底的话,
“太子殿下有着挂念之人,您怨恨着臣妾,从不肯多看臣妾一眼!自从杜知若死了,臣妾在您眼里,就连个人都不算了!”
“臣妾与杜知若自幼相识,我二人家世相当,本也还算亲近。可年岁渐长,她才貌出众,样样都压我一头,我便更加恭顺勤敏,想着总有一样能比得过她……
可到头来,我还是输的彻彻底底。我费尽心思还求而不得的,却是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的!
我自年少之时就恋慕着殿下,可在我嫁进东宫之前,殿下大约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殿下,您一心一意待她,可她对您真的曾有过半分真心吗?
她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凭什么还和我争殿下的爱?”
“她怀着身孕嫁进来,本就是对臣妾的羞辱……臣妾凭什么不能恨她!
臣妾恨她,所以臣妾不光要她生不出孩子,臣妾还想要她的命!”
“殿下,您猜的没错,就是臣妾毒死了她!
臣妾恨她,恨不能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郑婕知道杜知若是成琰挚爱,平日半分容不得人说。所以就故意激怒他,想让成琰将恨意都转移到她身上,得以保住那个给了她一丝温暖的人。
即便那人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卫,她也没有半分嫌弃。甚至想用自己的命换他活下去。
……
郑婕想起自己悲伤无助之时,想起自己意欲自尽之时,那个恍如天降的男子救了她的性命,给了她重新活下去的意义。
臣妾受不住心底的煎熬,不止一次想过要死……是他救了我,宽慰我,让我活了下来!
她是个无法给母家带来荣耀的无用之人,早就被母家舍弃。
已经没有人会顾念她的生死。
只有那个人安慰她,跟她说,人活一辈子,谁都不易,再苦再难,也不能轻易舍弃。总要努力地活过一回,才不枉此生!
是那个男子,让她暗淡的人生,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他明明一直守礼守矩,从未逾越过。不过是给了她一点温情,更不该被她拖累至死。
……
成琰沉默听着太子妃的控诉,异常平静,没有半分恼怒。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杜知若不是郑婕害死的。
真正害死杜知若的人,是他自己!
而郑婕在他面前这般,不过是让他恨她,将恨意都转移到她自己身上,也好保全蒋南川。
原来自私如郑婕,也是愿意为了保护一个人,而舍弃自己性命的……
于是,他说:“蒋南川胆识过人,性情温良忠厚,也颇有才识,是个难得的人才。他跟在孤身边六年,一直忠心耿耿。孤预提拔他为冀州参将,让他去北疆守边。”
听到这个消息,听到太子愿意饶恕他,佯装凶狠的郑婕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心满意足。也在平静等待着太子对自己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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