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真冷声道:“叫大人!”
“狗官!狗官!狗官!”崔宝珠连叫三声,却是叫的十分畅快过瘾,颇有报复的味道。
张意真气的直喘气,实在忍不了,在她心中,不管这位李大人是真是假,他完全当得起“大人”这二个字,一个巴掌狠狠的就打在崔宝珠的脸上。
崔宝珠捂脸,惊呼:“母亲,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假冒县令而打我!”
张意真站了起来,冷声道:“我打你,我还要告诉为什么打你,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假冒这个县令吗?他冒充县令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什么也没得到!你知道这些日子他为无锡县的百姓做了多少事,单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叫一声大人,而不是狗官!”
张意真激动的胸口直伏,缓了缓之后,语气轻和一些,“宝珠,有些事情我可以放纵你,但礼义廉耻,是非曲直,你不能不懂!”
崔宝珠突的却冷笑一声:“礼义廉耻,你是不是跟这狗官有一腿,我早发现你跟他眉来眼去。”
张意真闻言,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天啊,我怎么教出怎么一个女儿来!高高抬起手来,却打不下去,只感觉自己眼里的泪水在打滚,控制着冷声道:“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张意真话说完,就转身离开,在走出门口的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伤心的情绪,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
她生怕别人看见,几乎是跑着回房,关上房门之后,立即痛哭起来,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尽情发泄出来。
爷爷,我做错了吗——
隔日一早,张意真早早醒了,发现镜子前的自己眼睛都哭肿了,自己打了清水,洗了两遍脸,又抹了胭脂水粉掩饰,这才走出房去。
中午时分,张意真正在一隔离坊忙碌,看见黄主薄疾步奔来,“夫人,救灾的车队来了,浩浩荡荡上百辆马车,粮食物资还带了大夫。”
上百辆!张意真闻言大喜,问道:“在哪里?”
黄主薄道:“刚进县门,正往县衙方向来。”
张意真立即道:“带路,我立即前去相迎。”脚下匆匆跟随黄主薄的脚步,心中暗暗道:“来的可真是时候啊,粮食虽然目前不缺,却也只能坚持十天八天,十天八天之后,全县可就彻底空了,而眼下最缺大夫和人手了。”
“哪来的救灾车队,余杭?湖州?”
黄主薄应道:“不知道,我听到消息就立即来通知你。”
两人疾步匆匆,突然一辆马车从身边奔疾经过,很快就走到两人前面。
黄主薄见了说道:“是马府的马车。”
张意真冷笑一声:“这位马老先生竟还敢出来。”
在李大人是个假冒县令消息传遍全县那天,全县百姓个个走出家门声援,高唱着李大人是个大强盗的歌谣,将马作都和四大家族的府邸给围了起来。
谁是敌谁是友,他们十分清楚,尽管马作都平时伪装成一个老好人。
吓的马作都闭紧府门,躲在家中不敢出现,想不到要捉捕假冒县令的举动,竟惹来全县百姓如此强烈的抵触,远远超出他的意料,早知道会造成如此严重后果,马作都就不会触犯百姓的逆鳞。
眼看整个无锡县要闹翻天了,幸好最后前县令夫人崔夫人出现,说清楚李大人已经离开无锡县,百姓这才归家,这场浩大的风波才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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