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洪咬牙。
经此一事,本就对黑山县官府没什么好感的他,更增添了几分厌恶来。
“就黑山县这一滩浑水,王佛宝纵满身是铁,也能打几根钉来?”
王五摇摇头:
“你们太小看那位县令大人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杨狱身上:“儒家六艺,刘文鹏最擅射,小瞧他的,都死了。”
杨狱一个激灵。
之前,他还真有夜半摸到刘府,给这位县令剃个头,割个喉的心思。
“民不与官斗,切记,切记。”
见杨狱不说话,王五又警告了一句。
他可是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
“我一向遵纪守法,大人放心吧。”
杨狱笑了笑。
“行了,你们回吧。”
王五摆摆手,正欲离去。
“等等。”
杨狱又唤住王五,问着他有没有什么用不着的兵刃,或者很有些年头的古物之类。
“用不着的自然卖了,哪个要留那许多废旧物件?”
王五不耐的甩袖,要走。
一直皱眉不语的谭洪抬起了头,郑重其事道:
“大人,若举家搬迁到安定县,得耗费几多银子?”
“嗯?”
……
去时十多人,无人送行。
来时两个人,却有不少人迎接。
坐上了官轿,杨狱只觉一阵厌恶,心中想给这位‘三尺’县令剃个头、割个喉的念头越发重了。
只是这个念头,在瞥见三尺刘身后,一须发衣衫皆是灰白的老道之时,顿时就去的没影了。
高手!
杨狱低下头,心中警惕起来。
这老道给他的压迫,比王五还要沉重的多。
‘这道人身上有些若有若无的臭味,莫非练的是传说中的毒功?’
杨狱心中翻着杂念。
一派温润儒士做派的县令大人,歉意的说着,他那二子贪玩,却害了这些人命。
自己已经训斥了几句云云。
杨狱强忍着给他割个喉的冲动听完,已是日近黄昏了。
两人正要走,就听得这位县令问起了两人身上的包裹:
“大明律,凡囚贼山匪之赃,无论谁人缴获,皆要充公……”
“嗯?”
杨狱差点没忍住,胸膛起伏一瞬,才笑着奉上包裹:
“那些财物自然是王捕头拿走了,这里只有些衣物而已……”
两人心中皆是冷笑。
三尺刘的大名谁人不知?
又有哪个敢怀揣金银登门?
早在入城之前,两人就已经藏好了身上的银钱。
“哪里的话?”
随手翻了翻两个包裹里的衣物,刘文鹏兴致缺缺的摆摆手,放两人回去。
“谭兄,就算是有心要走,也千万不要这几日离开。”
出了刘府大门,杨狱低声说了一句。
谭洪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也嗅到了城中比一月之前还要危险的气息。
“刘文鹏……”
杨狱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余光一扫,就见府门处,那疑似修炼了毒功的老道,似乎在等人,也好似在注视他。
心中一禀,加快脚步,离开。
“这小子似乎猜测到什么?”
关山水淡淡的说着。
“一个刚换了血的小喽啰,也值得在意?”
府门内,刘文鹏缓步而来:
“关道兄,这几日劳你在城中走动,若见王五,务必擒下!若有阻拦,杀无赦!”
关山水眸光闪烁:“若是王佛宝阻拦呢?”
“不会的,他不是王五。”
刘文鹏闻言笑了笑:
“咱们这位捕头大人,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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