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无心,大道无情。
心无其心,六欲不生。
空无所空,为化众生。
悟者自得,超脱虚无。
无所不能,永生不灭。
忘物可以养心,忘情可以养性,忘境可以养神,忘欲可以养气,忘我可以养虚,无所不忘,则无所不养。
爱别离,怨悠长,求不得,放不下。
煞世情魔困千年,缠身锁魂无可破,拈指红线缘尽头,直待羽来绝情灭。
……
蓝尘沉默不语,瞥了一眼胡洁,彻骨寒意侵蚀血脉,白草黄云萧瑟心绪,复而翻涌浸没,再无喘息之念,沦陷深渊,埋穴自葬。
如此好的女子,唐年你却不懂得不珍惜?本君就算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也要逼着你,娶了她!
陈腊梅见蓝尘出神,抬手在他眼前晃晃,笑得意味深长,又问:“我问你话呢,羽朵呢?你舍得抛下她不管吗?”
“她?呵……她自然有她该回去的地方,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蓝尘回答地甚是冷漠。
王二狗觉得蓝尘和羽朵刚才还浓情密到如胶似漆,怎么突然就一刀两断了?他都看得出来,蓝尘对羽朵一往情深,只怕那些传言,并非事实。于是走来蓝尘身侧,皱眉小声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蓝尘冷哼一笑,不愿多言经过,随口敷衍道:“无事,还是想说正事吧!”
“怎么没事?”陈腊梅不依不饶道:“我们为何来万妖城?难道不是为了救羽朵而来吗?大师兄,你当我俩瞎子吗?看不出你的心思?”
他见蓝尘还是冷着脸沉默,叹气道:“我忍了好久了,在渡业堂那会,惊说出你的那些风流传言,我们俩本觉得半信半疑,还想出来后,数落你一顿。可后来又见你多次为了羽朵,那样丧失理智,全然见不得她受一星半点地委屈,心中满满当当只有她一人,故而我们对那些话,早就统统不信了。可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快变心了?”
蓝尘面色沉浮不定,却强装洒脱地一坏笑,掷地有声地着重朗出一个“对~!”字,来粉饰滴血的伤口,只能在盼结痂之后,莫要留下永恒的伤疤。
那颗倍感酸痛的心,不断哀求:不要问了,要我如何回答?全当我是浪荡轻狂之徒,要我如何言明?自己被好友夺了挚爱,倒是他们两情相悦,我还卑鄙无耻地誓不罢休,挖空心思各种阴狠毒辣的手段用尽,也是枉费心机,到头来自掘坟墓,落得凄风冷雨下断雁孤鸿。
还要如何做?我亦还能如何做?弑杀好友?续而横刀夺爱?逼得羽朵殉情而去?她不爱,我亦何乃?给我留些尊严吧,我情愿被永远误会这颗,痴情不改的心。
陈腊梅见蓝尘眸中炎凉,很是震惊:“对?这才是你的本性吗?自己风流成性,还小肚鸡肠?见不得羽朵身边有别的男子,更别提别的男子对她好些,羽朵那般可爱,乖巧招人喜欢,有别的男子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事。刘喵喵不过是羽朵的手下的小妖,他对羽朵有心思,不代表羽朵有意啊?更何况,刘喵喵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种心思。就像护送商队回舟华城那会,我给羽朵送吃的,你瞧瞧你那小气的样子,我是坦坦荡荡,你却觉得我别有用心。我看?八成又是你胡思乱想,断章取义了。往后对羽朵温柔体贴,宽宏大度些,莫再无中生有。赶快去找她回来,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不就……”
“够了!”蓝尘一声怒吼,目光森冷,见众人都惊恐地看着自己,傲然豪迈道:“尔等青云之志,便是休休短浅的风花雪月吗?吾曾是彩云谷中的仙君,本该扶摇直上,尊位天界神将,如今混迹的同汝辈流落凡间,哼,倒是光彩至极!你们二人也曾是小仙,不想想自己如何被贬下界,今日又是何等光景?凌云绝顶之路不选,甘愿落尘为泥,让人践踏吗?”
此时回忆刘喵喵和吴贵之言,倒是我一厢情愿,图惹他们愁眉不展,如今我放手,他们正是称心如意,何苦劝我再去自取其辱?
他一番追名逐利的豪言壮语,说的众人目瞪口呆,陈腊梅和王二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蓝尘,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
陈腊梅难以置信,这才是真正的蓝尘,正要继续同他辩说,忽得一落手,摸到了自己圆鼓鼓的挎包,心中猛地一揪,雾丛之中浮尸遍野的画面,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吞了口口水后,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不该再说这些,等找个时机,告诉蓝尘,雾丛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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