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几人分头行动后,陈腊梅有些担心栾莹,便悄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悄没声息,东躲西藏地走了一会后,栾莹忽然瞧见前方一名渡业堂的弟子,手里提着一个圆鼓鼓的乾坤袋,里面像是装了些妖物,于是悄悄地跟上了此人。
这名弟子知道副宗主影蝎在前面招待客人,就提着乾坤袋,从一处偏门进入了大殿,走了一段路后,拐进了殿内深处的一间后堂。栾莹戒备周围,站在门外瞧看着,只见此人扳动一处机关后,墙壁上开出了一道暗门,观其去向,该是朝着地下深处通往,她也赶紧跟了上去。
进入暗门后,一条长长的阶梯螺旋向下,下方有些昏暗,不知通往何处,栾莹听前面进去那位弟子的脚步声,和他保持距离跟随。此人好像走了一会,已经来到了阶梯底部,于是她也继续跟着走了下去。
阶梯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幽暗甬道,除了这条甬道处依稀可以瞧清路面,和周身几尺处的环境,其余周遭略远些的地方,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是墙壁还是什么空洞的空间,但好似非常空旷无限的感觉。
甬道一直通向远处一片光线较为昏暗的地方,那里像是一片广阔荒芜的空地,中心处有座奇异的阁楼耸立,阁楼上的窗户内,忽明忽暗的闪着血红色的暗光,感觉里面放着什么?栾莹壮起胆子,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戒备黑漆漆的周围,继续朝前走去。
她此刻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放松,待走了一小会后,又瞧见了之前那位下来的弟子,他正将乾坤袋里装着的妖物,往下方的一个圆形的血池内倒去。
这殷红的血池,像在地面上形成的一个天然小池塘,周围四根方形的木柱子,高高的拔地而起,上方拖着那间简单的小亭阁楼,从下朝上看去,阁楼下方的地板上,整齐的挖出一个方形的空洞,正对着下方的血池,阁楼中央悬停着一方墨色的玉厥,忽闪忽闪地亮着暗红色的幽光。
那些妖物被投进血池中后,突然如发狂般不断努力向上窜去,口中歇斯底里地尖叫之声,听的人撕心裂肺。可是血池中的红色液体,好像非常粘稠,紧紧抓着这些被投入的猎物,红色液体一点点爬满这些妖物的全身,将它们的身体,全部用稠糊糊的红色血包裹住后,向下沉去。
这池中的粘稠血液,好像带着腐蚀性一样,没一会,那些被没入池中妖物的身体,就渐渐开始缩小,一点点被肢解分化,好像连骨头也没有剩下。
栾莹看的触目惊心,见那么弟子准备转身离开,慌忙也朝回退去。
便在此时,“扑通”一声血水飞溅。
池中血水之下,突然跃起一个身影。这全身血红包裹的身影,从血池边缘的血水面内钻出半个身子后,猛地一把抓住了那名弟子的脚踝。
这弟子吓得大叫一声后,狂拍着自己的胸口,回头一瞧,见那血红身影将肩头趴倚在岸边,靠抓着自己的脚踝借力,好让其不再次掉入血池。这弟子凶神恶煞地抬起另一只脚,猛揣着那人的头部,口中骂骂咧咧道:“你吓死老子的,臭娘们,你怎么还没死透呢?松手,松手,狗东西,老子让你松手,他妈的让你松手,听见没有!”见池中之人,冥顽不灵,他旋即左右瞧看着,寻找自己刚才受惊后,掉落的佩剑。
瞅一半圈,发现佩剑掉在了一旁的地上,于是半蹲着身子,吃力地伸手够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佩剑后,立马直起身子来,旋即抽出佩剑,就朝着那人头顶劈去。
血池中之人,嘶哑的怒喊一声后,另一手一把握上劈下来的剑身,紧紧攥着不放。同那名弟子,来回揪扯,一时间成了僵局。
血池中之人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池中粘稠的血液,头脸上血红一片,瞧不清容貌,像一个被剥了皮后,血肉露在外面,全身红通通的走尸。也不知刚才一剑,手上有没有受伤,想必定然伤到了,只是全身是血,此时手心受伤流血,也是瞧不出的。
血池中之人全身亮着微弱的白色灵光,抵抗着沾覆周身的粘稠血液,对抗其将自己腐蚀后,一点点被血池吞噬掉自己的肉身。
“咦?”这么弟子奇道,此人竟然还能抵死顽抗?轻蔑地哼笑一声后,一面努力抽回自己的佩剑,一面继续抬脚猛踹这此人的颅顶,犹如喝斥畜生一般,咒骂道:“丧家之犬,还做什么抵死顽抗,猪狗一样的东西,能被般屠血池吸收你这腌臜之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想死了后,被丢去喂畜生?不识抬举!狗东西,松手!待血池吞噬了你,你的元神也能被废物利用……”
栾莹听不下去了,更是也看不下去了,她并不知道血池中的人是谁?可这些人面兽心的渡业堂之人,她非杀不可!还要救出被困之人,即便会打草惊蛇,引来渡业堂众人围堵,她依旧非出手不可!
空中一道银色的剑芒飞来,这弟子慌忙蹲下闪过,若是慢了半分,便会被削掉首级,他躲过一剑后,连忙起身去瞧看,何人偷袭?
栾莹迅即起势,此刻已经提剑飞身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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