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咽了口中的烤鱼,赶忙应声道:“这儿呢!晏九江,我在这呢。”他对着外面喊完话后,回头对姒启和宣兮,解释道:“他是丞元地界的世子,晏九江。”来回看着二人的表情,试探道:“让他也进了坐吧?我们自幼相识,他人很好的,以后咱们都是同窗,早晚是熟人。”
宣兮愣愣地点点头。姒启则哈哈一笑道:“自然可以,快快有请。”
乐山欢喜地就跑出去迎晏九江往此处来,他站在门口冲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招着手喊道:“晏九江,这边,这边,过来过来。”
晏九江把自己手中的折扇一合,回头看见乐山后,没好气道:“你不在自己的寝室待着,又跑去谁屋里了?”他说话间,往此处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人,眉清目秀,走路带风,便是那舜国王子,战无意。
乐山带着两位模样俊秀,十四五岁的少年进门后,为宣兮和姒启一一引荐。几人相互见了礼后,众人围坐在桌前,李天才和房学,也很懂礼数,迅即又添置了两幅碗筷和杯子后,起身立于一旁。
“瞧你呢出息!跑着来抢两位小弟弟的饭食,方才宴会,也没见你少吃几口。呵,竟然还有双居楼的岚峰藏?你可真会找地方混酒喝。”晏九江数落乐山一通后,回头笑着摸摸宣兮的脑袋,问道:“小豆子,你多大了?你家大人,怎么舍得将这样一个,刚断奶的,送来此处?”
宣兮迅即拨开晏九江的手,眉头一皱道:“你才刚断奶呢!本将军打遍苍狼军无敌手,除了家父。”他很诚恳地将宣楠将军摘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山、晏九江和战无意,根本不信宣兮所言,旋即大笑道。
“这小家伙真可爱,你不会是和乐山一样,吃的多,不长个吧?别瞧乐山看着和姒启世子一样高,其实他和我两一般年纪了。”晏九江笑着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后,拍了拍乐山的肩膀,对乐山投来的一脸鄙夷斜视自己的目光,不以为然。
战无意凑在宣兮耳边,看看他左耳上的蓝色海沙痣后,捧着宣兮的脸,盯看着问:“小豆子,难道你是哪家犯了错,被贬下凡的仙童?不然,你的话,着实没有可信度哦。”
宣兮上了脾气,翻手一把将战无意的手掰开,跳上椅子,提着战无意的另一只手,向他身后一绕,转瞬将战无意翻臂制伏。神气道:“现在信了吗?”
“嚎!好小子,来来,哥哥同你比划比划。”战无意性情豪爽直气,自然也是身手不错的,今日遇见了个小对手,很是来了兴致。
两人来回过招,打到了另一处去,一时间,不分高低。
乐山赶忙制止道:“快住手快住手,等下再让你们踢翻了桌子。明天天亮了,你们俩,上院子里去过招。寝室内就这么大的地方,等下打坏了东西,宣兮才刚刚住进来。”
“对呀,战无意,你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他才多大?你都多大了!再说了,你还在披霞仙山的顾清观,学过仙法。快别欺负小孩了!”晏九江帮腔道。
“也是呀!不打了,不打了,哥哥认输!”战无意一把将宣兮抱在怀里,笑着举在半空中道:“咱们不如回去坐下,别辜负了那美酒,岚峰藏。”
宣兮哼了一声,抱着双臂不语,摆出一张气呼呼的死人了。
姒启则一直静坐,笑而不语。对一众世子、王子,远而亲之,近而不疏,同他们保持着微妙的界定关系,此乃帝王之道。
乐山怼了怼宣兮的胳膊,逗他开心道:“哥哥们错了,我们等你十年,到时,你一并找我们算回来,如何?”
宣兮一把推开乐山的脸,憋着笑道:“我才没那么小气。”
“咦?小宣兮,你为什么,也会住在国学馆呢?宣家不是在圣都……”晏九江疑惑道。
“探亲行不行?”宣兮迅即接道。
战无意眉毛一挑,凑过来,摸摸宣兮的耳垂,坏笑逗道:“这位亲戚,是男是女?”
宣兮不太明白,探亲?男女有什么差别?
乐山一把推开战无意,护着宣兮,颇为生气道:“他才多大?刚断奶的娃,你问他这个?他能明白吗?”说着,又推了一把晏九江,恨得咬着牙道:“都是你,把战无意也带坏了。”
晏九江一脸莫名其妙地摊手道:“关我何事?”说罢,一指战无意,对乐山,道:“他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还用我教吗?”说完,又一脸坏笑地看着宣兮,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露出上面绘制的百花蝴蝶图,遮在自己和宣兮面前,眉毛一挑,眼神色眯眯,有意挑逗道:“这个小豆子,倒是可以教上一教!”
宣兮皱着眉毛,一脸迷茫地懵懵道:“教我什么?”
乐山迅即捂住晏九江的嘴,道:“听不得听不得,孩子都让你教坏了。你那些下九流的伎俩,自己留着去春宵楼,找姑娘吧!”
“砰”的一声。房门不知被谁踹开了,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的回头看向门口处。
只瞧见一张锦缎棉被,半包半卷着,竖在门口,一点点扭动着往进挪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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