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哗啦啦流着,眼前的父亲,已经不是他小时候躺在怀里面可以撒娇的父亲,已经不是那个清醒果断的父亲,而是被人利用,被人愚弄的父亲。
可眼下的形势,胡爱玲自然是可以看得明白,宋文勇已经认怂,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留下来了,就是好事,就还有着翻盘的可能。
胡爱玲也相信,宋文勇的认怂,只是暂时的,毕竟这么一个私吞账务的帽子扣到了宋文勇的身上,还是很不好受的。宋文勇的为人,胡爱玲很是相信,可是父亲不相信,师兄又要用手段,宋文勇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啊。她有些担心。
“父亲!您……”
一句话堵在口中,胡爱玲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懂我说的话吗?”
“是您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胡爱玲一面说着,一面向着王怀义看了去。
“大胆,怎么说话呢。”胡天渝气愤地向着胡爱玲看了去。
“好了,师父,您不要生气了,我看师妹呢和文勇日久生情,难舍难分,也是看在这个情面上,我才让他留下来的,要不然,就他这种品行,我知道,就算是我能留,师父,您也是不会留的,我在这里待着,让师妹看了,也是碍眼,我还是先走吧。”王怀义苦笑着说道。
也不等胡天渝答话,王怀义就摇了摇头,向着外面走了去,看他这个样子,略带无奈和无辜,感觉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
王怀义经过胡爱玲面前时,脸上还带着笑容,胡爱玲却长叹一声,回到了卧室。
接下来的数天里,胡爱玲一句话也是不跟父亲说。
胡天渝看得出来,胡爱玲是真的生气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胡天渝也在心里面想着,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真的是冤枉了宋文勇吗?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账本之上,宋文勇是连着数个月,分文也是没有进,反而是有着很多支出,进了几批的古玩。这个开销,他也没有记在账面之上。
其实对于这些支出,宋文勇一点也不知道,这都是王怀义在暗中做手脚。
宋文勇,一个毛头小子,刚接手生意,古玩圈里面的条条道道,自然不太懂,而王怀义就不一样了,一路摸爬滚打过来,自然了解不少。
所以,宋文勇想要跟王怀义斗,那真是天差地别。
宋文勇坐在集古斋的一张方椅上,眼神空洞地向着门外看去。连着一个星期过去了,胡爱玲也没有来看他,更为可气的是,生意也没有开张,根本就没有人来光顾他这里,宋文勇现在可以说是坐吃等死了,再这么下去,这个月过完,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
宋文勇觉得必须把这其中的原因给弄清楚了,为什么没有一个顾客啊,有些以往来这里买古玩的人,路过这里,宋文勇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是微微一笑,赶紧离去,似乎不屑多看宋文勇两眼。这明显就不对劲。
“要主动出击了,必须把其中的原由给弄清楚。”宋文勇喃声说道。
可是眼下,要怎么样,才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呢。
坐了半个钟头之后,宋文勇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先从那些老买家入手,有些人以前是经常来这里买古玩的,现在都不来了。
何不找一两个人问问呢?宋文勇把事情想得还是很简单。
趁着天色昏暗,闭门之后,宋文勇走了一条小路,来到了一个老主顾家,想要把事情给问个清楚。
这种打探消息的事情,宋文勇还是第一次去做,还真别说,有些小小紧张。
这家老主顾叫做余青文,宋文勇上前就直接敲门。
余青文在这里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幸得祖上留下来的几套房子,又赶上拆迁,发了一笔横财,自此之后,就跟人学着作古玩,一发不可收拾。
宋文勇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应声,他只好耐着性子再敲。
可依然无人应声。宋文勇心想,明明亮着灯,难不成没人在么?
“余老板,我知道您在家呢,我有事找您,能开一下门吗?”宋文勇还是耐着性子叫道。
其实,余青文在家的。只见他坐在大厅之中,捂着耳朵,就是没有开门,宋文勇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这时,他的手下阿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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