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屋子。随后拿出火折子将屋里的蜡烛点上。
随着光亮起,屋里的陈设一览无余。很精致,很典雅,也很朴素。
“这是我住的地方。”男人坐到桌前,笑着介绍。
安犀轻提裙摆坐到他旁边,男人紧接着帮她倒了杯茶。茶壶里的水还是热的,冒着水蒸气,让安犀有些不解。
踌躇之际,有些心生怀疑。
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笑道:“我进宫之时,屋内都有先前服侍的人打扫。我事先通知宫外,今日回来,所以他们就备好了茶水。”
安犀听罢,怀疑才消除。随后觉得自己有些太警惕了,明明都已经很相信身旁这个男人了,现如今还会怀疑他,真是不应该。
女人玉手轻抬,捏住茶盏一饮而下。茶水甘甜。喝上去像是用山泉水浸泡。只不过是冲的第1遍浓茶,她喝起来有些不习惯。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困意袭来,女人迷迷糊糊的倒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男人将手里那杯分毫未动的茶放回桌子上,将女人抱起搁在了床上。
重回桌前,一群黑衣人已经不知何时进到了屋内。
“少主!”黑衣人们一起跪下,恭敬的抱拳。
…
安犀第二日睡醒的时候,有些头昏脑胀的。她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头,看着已经亮了的天,一时间断片,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恰好,许行端着盘子推开门从外而来。盘子上是一碗粥和一点小菜,还有几个小包子。
“睡醒了?快吃饭吧。昨天晚上你回来就歇息了,想必一定是太累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昨晚的情况,然后将饭菜依次取下,放在了桌子上。
安犀也没在生疑,来到桌子前,捧起粥小口的喝着。
“待会我们要回宫了。耽搁时间太长,会惹人起疑。”
安犀听他这么说,顿时没了胃口。但还是轻轻应了句,随后将手里的粥搁下,无奈的轻叹了声气。
男人察觉到他不开心的情绪,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递到她面前:“无妨,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带你出来的。”
女人思量几秒后接过,淡淡应下。
…
吃过早膳后,安犀简单梳洗过后出了木屋。他这才发现木屋前是一个凉亭,上面铺着两个垫子,中间立着一个小桌,看上去有人经常在这里下棋抚琴。
木屋是由柱子撑起,下面镂空,需得一个小楼梯走上来。她提着裙摆缓缓走下楼梯,看到目前有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还有周围的红玫瑰后,一时间失了神。
宛若世外仙境。
玫瑰芳香醉人,陋室不染前尘。
她就这样站在木屋前,心里充满了向往。多想,隐于此地,度过余生。
男人出了屋子站在门前看了她好一会,随后缓缓下楼,顺手采了一朵玫瑰,走到女人面前,刻意逗她开心那般帮他将花戴在了头上。
冷艳的美人,因为这朵玫瑰花的修饰,竟生出几分蛊惑的美来,恰如好像那祸国殃民的妖精。
清纱配上红色的玫瑰花,不显突兀的同时,又更美了几分。
“知你喜欢,所以出宫前特地吩咐将庭院,种满了玫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花。”
安犀并未再用哀家二字。虽细微变化不易察出,但心里却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许行。
“记得初见,青衣佳人轻嗅蔷薇。一见倾城,再见倾心。”
男人深情告白,女人望着他,眸子里满是动容。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就要抚摸上男人俊美的脸:“许行,我…”
安犀下意识的就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断。她回过神来往一旁看去,结果就发现一小厮驾着马车,从一旁的小道中穿过竹林,到了木屋前。
“爷,您叫的马车。”小厮兴高采烈的看着两人,他还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
安犀咬了咬唇,似乎是也在感慨,刚刚有些太冲动。索性,话未说出…
…
马车上,男人见一旁的清冷女人一言不发的轻咬朱唇思量什么,笑着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娘娘刚刚可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没,没什么…”女人有些尴尬地别过头,语气磕绊的否定。
许行故作失望的叹了声气。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只簪子,正是昨日闹市上安犀打量的那只玫瑰簪子。
“真是可惜呀,还想听到什么想听的话,把这只簪子送给别人呢。”
“唉。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他故作失望的叹了声气,好看的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安犀盯着那只簪子,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把它买回来了?”
许行笑了笑,回答的极为干脆:“看到你喜欢,便买了。”
可偏偏是这样一句既不露骨也不深情诗意的话,顷刻之间,便让一旁的女人红了脸。
安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给了她希望。不仅如此,还让自己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关怀。
是会被人惦记的关怀。和先皇那种宠爱不同。
许行把手里的簪子往前递了递,安犀接过有些爱不释手的摩挲起来。
“如此好看,可惜宫中不便佩戴。”她有些失落的低喃。
男人将她的话听清,“既如此,不如我替娘娘保管,在出宫之日,我亲手为你戴上可好?”
男人半眯眸子笑的恣睢,看上去分外好看。安犀望着他,忽然又想起来了自己刚刚在木屋外想说的那句话。
脑海中,那个与她缠绵的男人,像极了许行。
“怎么又不说话了?娘娘可是不愿意?”男人笑着半开玩笑,拉回了安犀的思绪。
安犀没有回应,将簪子递给了他:“那就麻烦许公子,代我暂为保管。”
在许行接过簪子的一瞬间,两人的指尖微微触碰。温热感慢慢包裹住微凉,女轻缩柔荑,出于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绯红。
许行知道,她这是默认了。心里居然莫名欢喜的不得了。当然,还是因为那句许公子。
与初见,未进宫服侍时的称呼相同却又不同。
好像带了几分平常人见面时的熟络与客气。
他知道,安犀对自己的心意变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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