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有些不乐意,医生都说了治不好,还折腾什么啊,白费钱。
严爱党冷笑,“怎么,这就想放弃我了?我即便瘸了,也仅仅是瘸了,还没死呢。”
几人心口一突,再不敢多想。
朱桂花讨好道,“儿啊,咱家没钱了。”
严爱党是不信的,不过,不能只是自己难受,“我们家没有,我姐家肯定有。”
严爱菊,朱桂花生的老二,嫁出去了,严爱党给找的好归宿,嫁给杀猪匠,当后娘。
严爱菊跟朱桂花一个性子,尖酸刻薄,把恶毒后娘的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
杀猪匠亲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从不管儿女,所以,那几个继子继女,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
这些暂且不提,严爱菊对娘家还算有心,时常巴拉好东西回去。
也会时常拿钱补贴。
这次去要钱,很轻松。
然后一家人又往市里跑。
市里医院得出的结论一样,不过这次朱桂花不敢闹了,只是苦苦哀求。
医生没办法,只能说试试,机会很渺茫。
一家人大喜,只当医生说的是客套话,然后就在市里医院住下了。
这一家子吃喝拉撒全要钱,住院也要钱,每天病没治好,钱跟流水似的哗啦啦往外淌,一家子心疼得不行。
在医院待了两三天,医生每天只给用点止疼药,其他的什么都不做,也是做不了。严爱党的气息越渐阴沉,其他人也不好受,更觉得心慌,能不往跟前凑,就不往跟前凑。
晚上,严爱党好不容易睡着了,严爱国拽着朱桂花到走廊里,“妈,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家没钱了,大妹那里也拿不出钱了。小弟这腿,是真没法治了。”
朱桂花也知道,可她怎么跟小儿子开口啊。
严爱桃早就想开口说这事了,只是一直慑于严爱党的淫威,只能闭嘴。现在严爱国起了头,便忙道,“妈,小哥的腿治不好了,这是事实,没必要继续花这个冤枉钱。有这钱,还不如给小哥买些好吃的补身体,反正只是瘸了,又不要命。咱们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你想想小宝,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大孙子啊。”
严爱桃虽然又懒又馋,但很有眼色,知道她亲娘除了小哥,最爱的就是大孙子。现在小哥瘸了,在她娘心里的地位降了降,严小宝的地位自然就升了升,什么事只要提严小宝,她娘准能快速做决定。
朱桂花确实动摇了,小儿子只是瘸了,又没丢命,反正治不好,没得花冤枉钱,以后多买些好吃的给儿子,更划算。
视线飘过一声不吭的严大强,点头,“行,明天我跟爱党说说。”
屋里,严爱党满脸嘲讽,外面没了动静,才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朱桂花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意思,意外的是,严爱党什么也没说,痛快的点头同意了,一家人大喜,立马去办理出院手续,早饭什么的都顾不上了,要回家。
严爱党沉默,很快,一家人就坐上了回去的驴车。
这时候,师墨一家,也从家里出发,去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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