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歌后背靠上沙发,头颓废地仰着,沉默了半天:“去。”她得看看原择怎么样了。
对了,她现在微信上立刻问问。
“去,为什么不去。辛苦你了徐总。”徐如歌说完,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回到卧室。
原择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想晚上约她出去,可是徐总肯定不会同意啊,遇上今天这事他怎么会放心让她晚上出去呢。
原则:问问吧,万一同意了呢
原则:我想见你。
她忐忑地站在书房,徐总沉默着,最后竟然同意了,唯一的条件是她不准出小区。
昵称:我爸不让出小区。
原则:地址发我
昵称:你家在哪,我看看远不远,很晚了你别出门了,明天再说吧,或者我们打电话。
原则:地址
昵称:太晚了。
原则:徐如歌!我不是为了你打的人是吗
昵称:【共享位置】
原则:十分钟后出门
其实原择现在已经到了她家楼下,在徐如歌醒之前,他就在给她爸爸打电话,希望能见见她,起初徐清一直不松嘴,原择有耐心地和他磨,客客气气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徐清觉得他安全给了个地址,答应徐如歌愿意出门他不拦。
可是原择一定要徐如歌亲自把地址发他,坐在车上一直和她发消息,“陈叔,再快点。”“少爷,是什么要紧事吗,半夜这么急。”“最急的事。”
他想要的不是充满顾虑的感情,他希望徐如歌能不顾他的感受,无理但是占有欲强地喜欢他。
徐如歌六分钟后就下楼了,原择一个人坐在路灯下的排椅上,穿的还是校服短袖。
晚风有点冷,徐如歌拉了拉自己的风衣,把自己裹在里面。
她慢慢走过去坐在原择身边,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鞋。
“谢谢。”
“我想听的不是谢谢。”
“那许你一个愿望。”
“肯定兑现?”
“大概吧。”
“不要。”
徐如歌没再回应,而是仰头看着夜幕,“今晚竟然有星星。”
“嗯。”
“我每次在天文望远镜里偷看她们,都会被惊艳到。”
原择看着徐如歌说:“是好看。”
徐如歌转头看着他问:“你喜欢?”
“嗯。”
“给我支笔。”
原择把腿伸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只简约黑笔,递给徐如歌。
徐如歌打开笔帽,“把手给我吧。”
她整个小手抓着他的大拇指,暖暖的,软软的,笔尖滑过掌心,非常痒,一下从脊髓刺激到了大脑皮层。
徐如歌在里面一笔画了一颗星星。“送你了。”
原择问:“你要吗?”
徐如歌把手在他面前摊开。“好啊。”
原择修长的手一下跟她的五指相扣。
站起身拉着她就走,一路走出了小区,来到外面的街上,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很安静。
徐如歌感觉掌心凉凉的,自己的手被牢牢扣着。
原择拉着她一直走,走进了一家银座,在玻璃窗前停住了。
他说:“往外看。”
“漆黑。”
“不对。”
“远处有路灯。”
“再看。”
“有树,有路,有店铺,有什么呀到底!”
原择弯下腰,头靠在她的头旁边。“有你。”
徐如歌看到了玻璃里自己成的像。
“星星在你眼里。”
原择转过头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而深情地说。
徐如歌看到玻璃里的自己,和在她耳边低语的原择。
徐如歌侧头,一点点看进他的眼睛,和他对视,世界突然远去,只有一双眸子绞着她不断下坠,沉沦,无法自拔。
“让我也拥有这颗星星吧,徐如歌。”他问她。
“那我的呢。”徐如歌轻轻地,糯糯地问。
“星星是你的,你是我的。”
原择说:“我喜欢你。”
原择一只手放在她脸侧,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粉唇,让她无法开口。
“这不是种慷慨宽容的爱,如果你有一天舍弃它离开,我不会愿你过的幸福,不会因你的快乐而满足,我会祝你在腐朽的日子里,发霉,腐烂,永不见天日。你懂吗?就像刚才我根本不希望你为我考虑什么,我想你坚定地告诉我,你想见我。”
他的手拿下来。
被徐如歌一把抓住了,她将他白皙的五指伸开,低下头,在手心虔诚温柔地印下一吻。
那个吻停留许久。
他的手心仿佛被灼烧了。
她捧着他的手反问:“你懂吗?”
原择立刻反握住她的手,拽着她买了一把水果糖,和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付完钱带她往回走。
原择说:“先吃棒棒糖。”
他用那只握着她的手剥开了糖纸。
徐如歌有点不懂为什么要先吃棒棒糖,因为是他最喜欢的味吗,她乖乖地含住了他递来的糖。
“我送你回家。”
“你今天被罚了吗?”徐如歌含糊不清的问。
“不用担心,没事。”
“明天我会去上学的。”
“嗯,很棒。”
他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明明自己比他还大。
很快就到了她家楼下,徐如歌感觉这段路格外短,比以往都短。
“你松手吧,我上去了。”
原择松开了她的手,她刚想挥挥手回家,原择的手指捏住了糖棒。
徐如歌闭住牙关“嗯?”
“松嘴。”
徐如歌一张嘴,糖就从舌头上滚过,从她嘴里被拽出去了。
“赏我吧。”原择说完张嘴含了进去。
徐如歌另一只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握的死紧。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像妖孽一样。
“我,我走了。”
徐如歌回头快步进了门。
完了,今晚铁定又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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