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杀一闻言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不自主地朝更深处挪了挪。
而非语则满心的感动,一把抱住了世清欢。她将脑袋抵在世清欢的肩上,只觉老天爷也并未全然亏待她。遇见世清欢,是她的三生有幸。
一番折腾,夜已经越来越深。茂密的林子里竟有些冷,全然不似盛夏六伏天的样子。
好在非语收拾的行囊里,有她和世清欢的两身干净换洗衣服。世清欢将其取了出来,通通盖在了熟睡的非语身上。
至于杜少华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都梦到了什么,一会儿哭着叫“婆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说要报仇。
本来世清欢怕他本就身受重伤,再寒气侵体就不好了。便想着分一件衣服给他盖上,结果公子孤瞧见了,直接让隐在暗处的杀一将罩衣脱了给其盖上。
也罢,世清欢还怕一件衣服不隔寒呢。
“谢谢你。”世清欢走到公子孤面前坦荡地也坐在了他的身旁,学他抬起头看星星。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子孤话锋一转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世清欢紧紧握了握衣袖里的画卷,语气坚定地道:“我要去找景许,不管多远、多久!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哦?你还是放不下他?”公子孤试探地问。
“放不下?哪里放得下?”世清欢反问道,“十年的相依为命,相伴相知。又岂是一句‘放不下’能够表明的?”
公子孤内心苦涩,但还是扯着笑,认真地说:“那我便祝你此去一帆风顺,得尔夙愿。”
“多谢。”世清欢郑重地道了谢,“那你呢?有什么打算?是要回万花楼了吗?”
“我?”公子孤耸耸肩,朝杜少华努努嘴道:“还能什么打算?当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已经答应送他回云来堰了。好不容易将这憨货救出来,可不想白白耗了功夫。”
世清欢抬眸看着杜少华,见他可怜地瑟缩成一团。耳边突然又响起公子孤蛊惑人心般地声音。
“想来,你也没想好打哪儿开始找。要不,你也随我们一道儿吧!左右你都是要寻景兄,何不跟我们一路东上,好歹大家也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公子孤提议道。
“你别多想,我就是担心你大病初愈,一路还要护着非语,怕你身体吃不消。”公子孤正义凛然地道,而后还不忘偷偷瞄世清欢,看她如何反应。
“我身体无碍,但不瞒你说。确实一时间满头雾水,还没想好要从哪儿开始,是北上,还是东行。”世清欢皱着眉,“本打算明日同非语商量一下再做决断的。”
“你问她又能问出个花儿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公子孤生生咽下了未说完的:你图她啥?是脑笨不灵光?还是下不为例的脸蛋?你图她,还不如图我啊!
“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见吧。”世清欢深思熟虑确实也想不出有更好的方案,左右都是寻人,北上和东行又有什么区别?
再看杜少华那悲催玩意儿的模样,自己权当为自己漫漫的寻人之路积点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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