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落在作业纸上的光线逐渐暗淡,天空布满乌云,四周散发着雨前的闷热气息。
喉咙像这天气一样干燥,易语清拿起桌上的水杯畅快地喝着。透露出坏脾气的天空却也给她增添一丝烦躁。她现在很想戴上耳机隔离世事,隔离浩瀚的题海,隔离教室肆无忌惮的喧杂。
一滴雨珠沿着窗依依不舍地拖着它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地面,很快耳周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由小及大,由远及近。是雨滴敲打窗户撒落大地的奏鸣曲。
她盯着窗外忽大忽小的雨势直直的发呆,雨天总是勾起不好的回忆。
就是在那些不为人知的倾盆大雨的夜晚,年幼的她无数次伤心落泪。就是在那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晚,无情扼杀了她最后一份纯真。早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夜晚她就决定不再轻易流泪,早在无数个耳机陪伴入眠的梦乡她已与孤独融为一体。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久,雨天,总是让她难以喘息。长时间被温暖围绕的她常常会忘记,只有每当一个人陷入深深的沉思时,她才深深地感受到,她其实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她就这么静坐在椅子上,与四周的欢闹格格不入。
他背靠着教室外走廊上泛着银光的护栏,任由细碎的雨滴拍打他裸露的后脖颈,他望着女孩的侧脸,高高的鼻梁上是一双灵动的眼眸,长而浓厚的睫毛下让人觉得她的眼里滑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那神情让他联想到他读过的一篇文章,好像叫,忧伤的野玫瑰。
如果可以,他很想知道她的思绪为何而忧,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使得她的目光驻足停留,他想了解她的过去,就像他总想知道为什么暗恋一个人就会变得喜欢胡思乱想。
萧澈注视着注视着窗外的易语清,就像注视着当初在讲台上出色演讲的女孩。那深刻的思想,清脆的腔调,秀气的板书,坚定的眼眸,动人的容貌,无不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置身于如雷鸣般的掌声浪潮中和她走下讲台时微带笑意的嘴角,都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悸动。
始于才华,陷于全部。
教室里。
谢雨惟正在和文予淮开心地聊着什么,她眉眼弯弯,他反手着捂嘴像个小姑娘似的娇羞地笑着,他们之间相隔的过道也是易语清和方廷禹之间的过道。
这闷热的天气里烦躁的不只易语清一人,这气息似有感染力般浸染着周边的人。不知怎的,林舒泽看起来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趴在桌子上,压在手肘上的嘴巴微微嘟起,看上去像一条将要因缺水而死的鱼。
“舒泽,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易语清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她。
她没有理会,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你怎么了,舒泽,理一下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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